皇上却也不是傻子,见他们如此拐弯抹角的担心萧绝,越发震怒,将底下的几个太监好生喝斥了一番。
小夏子跟在皇上身边最久,也最有话语权,可是此次见皇上如此愤怒,也不由得有些担心。
使了眼色给底下的人,大家不敢再上前,再触了皇上的霉头。
御书房之中,总算难得的安静了下来,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模样。
直到又过了片刻,小夏子亲自端了茶盏进来,放到皇上桌上之时,刻意顿了顿。
皇上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动作,顿时便有了些脸上嘲讽之色,“怎么,小夏子,莫不是,你到如今还想来替老四求情?”
小夏子像是充耳不闻一般,稳当的将茶盏放在皇上的手边,然后才利落的跪倒在地。
“奴才不敢,奴才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有心要惩戒王爷,奴才自然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不过是见皇上今日太过劳累,才斗胆替皇上改了这奉茶的品类。”
听着身边的人替萧绝求情求了一晚上,没想到最先开口的小夏子,却突然改了主意,饶是皇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如今也有些诧异,
他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夏子。拿起茶盏,慢条斯理的撇开面前的茶沫,过了一会儿,才道,
“既然如此,那你方才是想说什么?”
小夏子头便低的更下了过分,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像是真的丝毫没有替萧绝求情一般。
“奴才只是想请皇上的示下,王爷方才在外头已经跪得晕了过去,虽说是在皇宫之中,可到底是在御书房外,保不齐周遭有其他的眼睛,若是让有些人知道了,只怕对皇上的声誉有损……不如找个太医,随意替王爷看过,也就是了,皇上若是还不满意,便让他再继续跪着就是了。”
小夏子似乎的确是在诚心诚意的替皇上出主意,皇上撇了他一眼,像是在心中揣摩他此话的真假。
恰在此时,外头却有隐隐约约有声音,伴着风声传进来,“王爷,王爷,您醒醒啊!”
皇上脸色一沉,又是思索了片刻,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终于站起身来,这一日以来,第一次向门外走去。
身后的小夏子自然连忙迎了上去,生怕皇上走到一半,又突然改了主意。
上前主动将门打开,皇上踱步而出,却发现,萧绝仍然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脊背挺直的跪在御书房的。
门前皇上身形一滞,立刻知道是小夏子伙同他人欺骗自己。
不过既然他已经出来,倒也并不准备责罚小夏子和其他太监。
只是,他看着地上跪作一团的奴才,却也不准备就此放过,略略冷哼了一声。
太监们只当皇上是真的动了怒,当下都吓得低头请罪,有几个胆子小的,甚至已经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皇上刻意不去看跪在地上,脸色已经有些苍白的萧绝,反倒看着那几个吓得发抖的太监,像是与他们随意玩笑一般。
“既然如此害怕朕,又怎么一个两个都要给萧绝求情?难不成,是萧绝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连朕这个皇帝都可以不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