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场好大的暴雨倾盆袭来,而当第一缕曙光映照到高高飘扬的旗帜上时,本还带着点湿润的空气又是迎来了好一阵热风。
就在昨夜,凌赤不仅是美酒灌满胃肠,更是历经了好一番险阻,如今虽然已经日上三更,可凌赤依旧是沉沉地睡着。
恍然间,营帐厚重的帘子突然掀开了大半。凌赤刚好微微睁开了双眼,本能的防卫使得他一听见动静,便立马一个翻身,床边的袍子立刻落到了凌赤的肩上。
凌赤怒目一瞪,已经褪去了所有的倦意,可却只看到蒙古七皇子庆格尔泰一脸疑惑地望着他。凌赤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一放松下警惕,空空的肚子立刻便泛起了咕噜。
庆格尔泰坐了下来,手中端着好大一个双层的盒子,一打开,却是精美的饭食。凌赤一文件饭香,立刻便精神了起来,未来得及将脚伸进靴子里,便赤着脚丫坐到了桌旁。
庆格尔泰面带慈爱地看着狼吞虎咽的凌赤,一时间心中也是泛起了五味杂陈。在过往的生活之中,他也喜好于看着自己的兄长、弟弟们狼吞虎咽,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时候便少了,每一个人都争着强功,这蒙古皇族的兄弟之情也变得不再和睦了。
凌赤吃了好阵,突然意识到身边的庆格尔泰已经打量了他许久,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尴尬。庆格尔泰也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乎也赶快站起了身子,背对着凌赤沉声道:“凌赤少侠,你可知道昨天是有多险吗?”
凌赤只是微微笑道:“昨天也无非是想要确定我的筹码罢了,有些筹码是要用性命来赌的。不过如今看来,我的命还在,筹码是的的确确到手了的。”
庆格尔泰着急地问道:“凌赤少侠,你现如今是该告诉我,你的筹码究竟是什么了吧?”
凌赤摇了摇头,三过禅师虽然就埋伏在蒙古军营的周边。以三过禅师的身手,避开蒙古军营的巡查应该不太成问题,然而要让三过禅师进入这蒙古军营之内,且不谈重重的军阵,就算是进来了,以他前任蒙古国师的身份,也会招来无数的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凌赤只好说道:“筹码自然是能够只能够在最合适的时候拿出手,现在还没有到那个最大的赌局,咱们就等着看吧。”
庆格尔泰只好作罢,等到凌赤吃饱过后,这才拉着凌赤走出了营帐。阳光入眼,晒得凌赤裸露的双臂暖洋洋的。凌赤跟在庆格尔泰的身后,一边走,一边听着庆格尔泰讲述着如今的形势。
凌赤也没有想到,这海德国师竟然就在昨日还专门去找了“万里浪”许浪登的麻烦,还好庆格尔泰到的及时,否则以“万里浪”许浪登的武功,恐怕还真不是海德国师的对手。同时,庆格尔泰也是成功说服了蒙古大汗,要对凌赤等几个中原外使多加保护,使得海德国师不可再以“比试切磋”的借口暗杀凌赤等人。
庆格尔泰说之时,脸上满是笑意。然而凌赤的眉头却不由得更加紧皱了起来,蒙古大汗就目前而言,无疑是更加偏向哈丹巴特尔等人的。在和庆格尔泰承诺这等事情之下,又会同哈丹巴特尔商量些什么呢?
凌赤与庆格尔泰很快便走到了众人议会的营帐之内,扫眼一看,除了“万里浪”许浪登,众人约莫也都是到齐了。凌赤放下了手中的“黑鹏宝刀”,由于昨夜的一系列风波,蒙古众人也总算是放轻了对于凌赤等人的提防。
虽然是没有收缴凌赤等人的兵器,然而周围巡逻的士兵却是增多了不少。等到“万里浪”许浪登走进来的时候,蒙古大汗这才开口说道:“昨夜我蒙古的国师海德,对凌赤少侠与许大侠多有不敬,还请中原的各位贵客不要放在心上。”
刘善水不愧是巴结谄媚的一把好手,立刻拿着手中的酒杯笑道:“自然不会,海德国师也是习武之人,当然对于比武竞技一事会是相当的热心。他们习武之人的事情,自然也算不得什么的。”
刘善水说这话之时,“万里浪”许浪登更是不由得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言语什么。
海德国师站起来,同刘善水隔了几丈远,相敬一杯,笑道:“多谢刘大人体谅,在下仅以此杯酒作道歉。”
海德国师说着,一仰头,酒水入肚。凌赤不由得对着身旁的“万里浪”许浪登低声问道:“我才听说海德那个狗贼昨夜竟然对你下手,你可还好?”
“万里浪”许浪登饮了一杯酒,低声回答凌赤道:“我倒是无妨,多亏那个七皇子来得及时。只是这个刘善水真是可气,海德那狗贼敬他作道歉,不是说明了咱们就不过只是刘善水的手下吗?”
凌赤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听“万里浪”许浪登继续低声问道:“话说那个七皇子跟我讲,海德国师先是把你引出了军营之外,还带了三十多个精壮汉子,你不是武功尽失吗?是怎么逃过一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