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佛陀威风抖擞,一双肉掌之上的袖袍虎虎摆动,虽是不见招式与内力的催动,可这架势却也是绝然了得!
而站在沙佛陀面前的妖羽、洪太龙与吕方又各自是刚正不阿,好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凌赤眼见自己面前的众人显然已是大战在即,细细思之,如今这么一场鸿门宴本是为了自己所设,事到如今,自己反倒旁观其外,坐等闲之。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还可真的就趁此机会立马逃脱而去,可如今这人却又偏偏是凌赤。
凌赤生性狂傲,自己所要承担的一切,又怎么会依赖于上天的眷顾与他人的救援呢?虽是三大门派如今目光都落在了沙佛陀的身上去,可凌赤却也耐不住心中那股傲气,挺起胸膛走上前去,道:“哼,不用多说了,你们所有人的目标都是朝着我来的。既然如此,便直截了当一点吧,我凌赤就站在这里,动手吧!”
沙佛陀却是冷笑一声,道:“凌赤少侠,你当然是不必着急的。这三位大侠既然要找和尚我比比功夫,和尚我又岂会有不陪同之理?等到这三位大侠倒下去,和尚我自然是要同凌赤少侠好好比划一番的!”
沙佛陀口出此言,依然是难以掩盖其熊熊之野心。可沙佛陀所为却又是何事?如今却也是无人所知。牛耿眼观众人都是惊弓之鸟,只等一指扣弦,立马又会是剑拔弩张的一片。
牛耿心怀慈悲,自然是不忍眼睁睁看着这偌大的徐府、乃至于竿城都沦为一场炼狱浩劫。牛耿飞快的身法立马冲上前去,剑尖一落,清亮的一声鸟鸣划破天际。
而牛耿独自站在众人之间,双眉紧皱,恳切地求情说道:“诸位,不论如何,咱们为的便是好好活下去。如今一战,自然是能免便免,休要因此惹了诸位的身家性命啊!”
妖羽却是两柄短刀一斜,已然是摆出了架势,冷冷道:“你既然如此看重身家性命,本就不过只是一个过路人,要走就快走吧!”
牛耿正欲说话,却突然被凌赤打断:“牛兄,人活着并不只是为了活着。与其苟活于世,我凌赤更愿意轰轰烈烈地大闹一场,即便是就此倒下,错失了往后数十年的生命,我凌赤也自当是义无反顾!”
牛耿眼见劝说无望,正欲进一步说话,岂料沙佛陀突然身子一拧,一只偌大的手掌已然拍到了牛耿的肩上,往后一拉,浩瀚的内力如同是奔流不息的江河将牛耿立马推至了远处。
沙佛陀冷笑一声,说道:“婆婆妈妈的,只会影响和尚我的兴致!你们三个,既然准备好了,那还不赶快上来送死?”
妖羽、“血面鬼”洪太龙、“平原虎”吕方三人受到了沙佛陀的挑衅,那天生而来的傲骨自然是难以忍耐,三人合力冲上前去。
最为年轻的“平原虎”吕方所学颇杂,身法较其余二人想必之下,也是更占上风。只见得“平原虎”吕方手拖着一柄方天画戟冲上前去,距离沙佛陀约莫三尺距离之时,倒提方天画戟往上一勾。
沙佛陀呵哈一声,双掌拍下,一股强劲的掌风也立马压了下来,竟然就如此将“平原虎”吕方的方天画戟给砸了回去。
电光火石之际,“血面鬼”洪太龙与妖刀门门主妖羽双双杀到,一人在左、一人在右,一柄长刀、两柄短刀齐朝着沙佛陀砍了过去。沙佛陀掌风未止,双臂又是微抬数寸,进而捏拳,轰拳而出,却又是一道拳风朝着两边冲刺而去。
妖羽见势头不妙,双刀换了路数,来回挥砍数次,将自己面前这么一道拳风给撕碎作数段直至消散不见。可“血面鬼”洪太龙却是挺刀之上,好一招“弧月落窗”,一道月牙状的刀风竟然与沙佛陀的拳风阵阵相碰,难分上下。
虽是如此,可沙佛陀却依旧是冷笑一声,道:“早早听闻,‘人之将死,其力无穷’。如今看到三位大侠如此用功卖力,果然是命不久矣。既是如此,那和尚我也当要认真些,也不让三位大侠在门下弟子面前丢了脸面!”
妖羽生性高傲,妖刀门门下弟子个性又自然是怪异无穷,可无论如何古怪的个性,都无法改变的便是他们骨子里面那股绝不认输的倔强。如今沙佛陀口中挑衅,作为妖刀门门主的妖羽自然是难以忍耐,呵哈一声,叫道:“和尚,你休要猖狂,老夫手段无穷,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