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赤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这是非之地,可周遭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若要点起烛火灯光,势必又会引来巫鬼族其余人等。
在此孤立无援之情况下,凌赤只好摸黑赶路,所幸他的内力已然恢复过来,眼睛也算能够于黑暗之中看得见些许东西。如此行路以来,凌赤更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这洞穴可真是大得惊人,凌赤兜兜转转不知道多少光阴自“秋雨青幽步”的脚下划去。渐渐的,一阵难熬的饥饿感也袭上了凌赤的身体。
凌赤饥饿难耐,只好又细细嗅着周围的气味。
洞穴之内,本就是潮湿不已的,这巫鬼族洞穴更是深深带着一股尸体发霉的味道,与洞穴之中的杂草虫兽味道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凌赤鼻子闻了好半天,也丝毫闻不出一个所以然,只好作罢。
那就继续走吧!
凌赤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了洞穴之中,渐听水滴之声落下,一转头,却是极大的一根钟乳石。凌赤悲凉心情又是一生,然而却又精神抖擞了起来,细细回想道:“无论在什么地方,这每个洞口都一定会有一根钟乳石!这跟钟乳石如此巨大,想必在这周围,定会有什么暗室吧?”
凌赤突然来了斗志,仔细察看一番,倒也没看见什么洞口,只不过耳朵放亮之后,却听见了些许响声。
凌赤的内力惊人,于目力、嗅觉、听觉都是有所进益,如今更是于听觉之上发现了周遭的异动。
那股微弱的音流高低起伏,但都是十分的无力,似乎是什么野兽将死之时的哀鸣。
凌赤顺着声音的方向缓缓前进了去,又走了约莫五六十步的距离,那股音流果然渐渐放大。凌赤也正是在这时发现了好一个小小的洞口。
抱着决心一试的心态,凌赤一溜烟缩进了洞口之中。
进入这个洞穴之后,便是可见火光了。
烛台之上的微弱火光因为无风流动,显得平稳燃烧。然而正是因为洞口太小导致无风流动,也是让这个洞穴显得格外的闷热潮湿。
凌赤还未走几步,便感到后心一阵热汗紧贴着衣物。凌赤摇了摇头,心思随之晃动:“这巫鬼族本就将总部定在了这昏暗潮湿的洞穴之中,每一个房间都还是敞亮以通风透气。可为何偏偏如此一个地方却又仅有如此一个洞口?”
要知道,凌赤能够缩进这个洞口,还真是爬进来的。
如今凌赤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却并没有看见这洞穴之内有什么异物。那一股忽远忽近的音流也随着凌赤的到来而渐渐平息了下来,周遭都是安静得可怕。
凌赤四处打望,冷不丁地,却听身后传来一阵死亡般的呢喃:“你……你……是什么人?”
凌赤大惊,回头一看,只见得就在他钻进来的洞口石壁之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被禁锢在了上面。
那人双目无神,披头散发的遮住了整张面孔。虽然衣服已被血迹染得发黑,可也隐隐看得出来此人之前定是一大户人家的公子,脚上的青履长靴也更表明了此人练武的身份。
但尤为可怖的,乃是此人双肩已被铁钩钩住,脚底安插了两块石墩以将此人牢牢锁在了石壁之上。铁钩又长又弯又粗,这人若想要强行窜出铁钩,那只怕是双肩也难熬铁钩之痛。
这人就如此被锁在这里,奄奄一息……
凌赤走上前去,一时也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只好问道:“朋友你是什么人?有什么办法能让你稍微好受一点?”
那人抬起头,长而乱的飘发散在面上,叫凌赤根本看不清此人的面孔。然而那人露出来的瞳孔却在看到凌赤的那一刹那放大无比,嘴唇颤悠悠地晃荡几下,吐出几个字:“凌赤?我妹妹现如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