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凌赤提醒,沙佛陀也是不由得大拍脑袋叫道:“对呀!这洞穴如是落到了地底深处,空气也必定是稀薄无比的。更何况此洞穴错综复杂,若是远离地面来建造,巫鬼族有这等实力,那可是富可敌国了!”
沙佛陀二话不说,扛起了阔刀,便要往上砸。
沙佛陀也着实不愧是“虎啸之境”的高手,一出手,便是好些灰尘沙土唰唰往下掉。
凌赤思索谨慎,使了一个眼色,便出手将沙佛陀打洞口的周遭沙土给稳定下来。“龙凤双分剑”龙阿成、“湘江河鬼”洛日浑还有“硕北大凉刀”北冥凉都是纷纷得了凌赤的指示,开始出手以防头顶沙土就会立即坍塌下来。
而牛耿则是呆在了一旁,守护起昏迷不醒的“飞刀游龙”徐晓飞和使阔刀的“大刀夺魂”余三郎。
火势越来越大,浓烟也是熏得沙佛陀练练咳嗽,沙佛陀更是不由得一句痛骂,道:“娘的,这巫鬼族的废物们连个火势都看不好,活该当初被赶尽杀绝!”
凌赤一边稳住形势,一边劝道:“哎,臭和尚,你就给我消停点儿吧。若不是这个火势来得厉害,只怕是咱们几人都还是凶多吉少!”
沙佛陀也是住了嘴,飘在洞穴上方的浓烟熏得他满脸烟灰,他并不是不想喊天骂娘,而是只要一张嘴,不仅是头顶的泥沙乱掉,浓烟更是入喉,难受得很。
也没过几阵功夫,沙佛陀不愧是踏入“虎啸之境”的高手,渐渐竟然能见光芒照在头顶。
众人都是许久未见外面的光明,欣喜一片,更是加紧了手里的功夫。
不出几息光阴,凌赤等人立马也就将洞穴上方打开了一个足够两人通过的洞口。几人齐心协力冲了上去,许久未见的光明显得格外的耀眼,甚至于凌赤而言,脑袋不由得一阵眩晕。
但是重归生天的喜悦依旧是大过了一切。
洁白的云层、湛蓝的天空、成群的牛羊、嫩绿的草原……
几经千辛万苦,凌赤总算是又回到了这人世间!
疲惫,如今他的脑海之中仅有如此二字。他真是恨不得立马躺下身来,即刻便进入梦乡。但凌赤的神经却是绷得紧紧的,他的目光不自觉地便飘向了一旁喘息的沙佛陀……
是沙佛陀将他绑走的,凌赤虽是一个大度的人,但小心谨慎,才是于这江湖之中行走的法宝。
几人一阵歇息过后,凌赤从怀中掏出了好些干粮与水源。那都是巫鬼族女王先前于囚牢之中训练凌赤之时,凌赤所剩下来的口粮。凌赤本打算将这口粮留着,万一他要独自一人逃出洞穴呢?
事到如今,既然大伙儿齐心协力逃了出来,也该是给大伙儿补充体力的时候了。
凌赤将干粮与水源都分了出去,大伙儿都是道谢。但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突然于这巫鬼族洞穴之中醒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几番交谈之下,几人的故事都是相差无几。或是走亲访友,或是应急赶路,或是保镖闯荡,总而言之,便是走到了一处地方过后,突然被巫鬼族族人给团团围住,虽是武功不错,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巫鬼族手段众多,难免中了招。
其后,巫鬼族族人更是在这几人身上下了摄魂之术,至此以后的事情,倒也无人知晓了。
凌赤简简单单地将方才的一番事情向众人解释了一番,众人都是不由得一阵心惊胆战。大伙儿都是闯荡江湖良久的豪侠,但对于巫鬼族这一个尘封数年、早已淡忘于江湖的种族,总还是一阵心悸。
更何况,巫鬼族的蛊术、毒术,尤其是摄魂之术,更是让众人不由得一阵心惊胆寒。
闲话少叙,无论巫鬼族当时是如何对他们造成了恐惧,现如今总算是逃出生天,也是时候想想,下一步又该要何去何从了。
牛耿眼巴巴地望向了凌赤,指望着凌赤能够为他指出一条明路。毕竟,自从当初凌赤大闹南海四方茶馆之后,牛耿亦是被长门派静空道人给亲自逐出了师门。
牛耿闯荡时间,可江湖又怎么是一个老实人所应该待着的地方?重归故里,牛耿却发现世事变迁,自己的父母早已命丧黄泉。牛耿于父母简陋的坟前一番痛苦跪拜之后,更是感到前途一阵迷茫。乡里的老人更是告诉牛耿,说道:“你爹娘当初早就是重病缠身了,听闻你在那长门派拜师学艺,我们同乡的都打算拍个年轻小伙子去通知你嘞!”
牛耿当时还不解地问道:“那为何我却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
乡里的老人却是悲哀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娃子,从小就孝顺,就是脑袋太笨了些。你爹娘望你好,既然出了村子,那最好也便是一辈子都不要再回来了。长门派可是这世间的大门派,你在里面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咱们这里吃些地瓜土豆舒服?”
即便是乡里老人提醒到此,牛耿却依旧是不理解爹娘隐瞒病情的原因。最终,乡里老人总算是叹息,悲悯道:“你爹娘当然是盼着你好,若是能出去闯荡出一番天地,就千万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地方穷,给你掉面子,你好好在外面吃得好、穿得暖,那就算是他们泉下有灵了。”
牛耿听罢过后,更是仰天痛哭,趴在了坟头,颜面都是泥土,却死死抱着双亲坟堆面前的木牌不放。
天下父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