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飞眼神微微一瞪,似乎难以置信面前这么一个脸色苍白如纸的少年竟是如此的大逆不道,而这个少年的师父,竟然还是行侠仗义、为国为民的盖龙盖帮主。
凌赤并不在意吴飞此刻投来的怀疑眼神,他今生今世所遭受过的冷眼少过了么?他只知道一件事,那便是他要去向何处,无论何人阻拦、无论何人污蔑,他凌赤既然要去,那便一定会去。
“七绝毒翁”冯六公似乎还未说得尽兴,更是添油加醋地说道:“吴少庄主啊,你们剑泉山庄隐居江湖太久啦,这江湖之中的消息,你们也是知晓得极少吧?前段日子,镇武镖局的总镖头刘震风更是带领江湖群豪到处追杀这个小子,却不知道这个小子究竟去了何处。没想到这个小子,此刻竟在这荒郊野岭碰上了。”
“放屁!”
突然又是好一声大吼,“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与牛耿二人一起冲了出来。牛耿被气得满脸涨红,反驳道:“凌赤少侠向来都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这个老头子,只会道听途说,又知道些什么?”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也是说道:“凌赤少侠于危难之际救我一命,更是不顾自身安危,替我挡下一掌。敢问冯老前辈,你说得凌赤少侠如此卑劣,你又能够不顾一切,去为一个陌生人挡下一掌吗?”
“龙凤双分剑”龙阿成这么一声质问将“七绝毒翁”冯六公给问住,枯树皮一般的脸上挂满了难堪,但他却依旧不服气地说道:“我道是谁呢?原来都是些江湖之中不入流的小角色,多半也都是跟着这个凌赤危害江湖的渣滓!”
牛耿涨红了一张脸,想说话,可却口齿不清,半晌说不出来。
吴飞急忙打着圆场,劝道:“诸位不必再多说了,今日之事,本是我夫妇二人同冯老前辈之间的过节,若是牵扯到诸位,那还是多有不妥的。”
“七绝毒翁”冯六公哼了一声,并不说话。而凌赤大大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吴兄且慢,方才你说吴老庄主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让你提防的三个人,这才说了一个盖龙老头子,倒是不知道另外二人却又是谁?”
吴飞这才想起来,由于凌赤、牛耿与“龙凤双分剑”龙阿成的突然闯入,导致他与“七绝毒翁”冯六公之间的话题都间断了。
于是乎,吴飞这又继续说道:“这第二个嘛,自然是泰山少林寺的掌门人静深大师。这又是为何呢?当然又是因为这静深大师的境界实在是高出了常人不少,寻常人一旦与之对话,免不了的便会掉入静深大师所设下的禅机之中,那可真是叫人一阵折磨。”
凌赤点头称是,道:“佛门高僧,毕竟还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咱们这些凡夫俗子,还是不要少去跟佛门长老谈论禅机的好。”
吴飞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至于这第三个人嘛,当然是要说起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七绝毒翁’冯老前辈了。”
“七绝毒翁”冯六公眼神一瞪,嗔道:“怎么?老夫我数年没有闯荡过江湖,难不成还能害了你们不成?”
吴飞笑了一笑,解释道:“家父有言再三,告诉在下说,冯老前辈之所以号称‘七绝毒翁’,不仅是手段毒,那心肠更毒。我等不过都是些寻常人罢了,又不像‘寒雨医圣’雨潇寒雨老前辈那般带有解毒神药,自是当要远离冯老前辈的好。”
吴飞虽然嘴上有礼,但言语之中尽是鄙弃“七绝毒翁”冯六公的意思。“七绝毒翁”冯六公果然听得满脸涨红,额顶青筋暴起,怒吼道:“好你个小子,拐了弯的来骂我!”
吴飞并未答话,而凌赤站到了吴飞的身前,眼神直视着“七绝毒翁”冯六公,说道:“怎么?莫非冯老前辈一大把年纪了,竟是如此为老不尊,想要动手不成?”
“七绝毒翁”冯六公哼了一声,道:“今日就算你们五个一起上,你倒是看老夫是否会动一下眉头!”
凌赤又是笑道:“冯老前辈,你自是一点眉头都动不起来的。只因为,你连一根眉毛都没长!”
“七绝毒翁”冯六公终于是忍无可忍,一阵喊天骂娘之后,怒吼一声:“小子,今日不管盖龙在不在这里,你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七绝毒翁”冯六公将手中拐杖一摆,一个“杖使龙头”直朝着凌赤的小腹打来。
凌赤一惊,急忙催动内力,可不由得喉间一甜,万万没有想到静念大师的真气竟然又在此刻爆发出来。
凌赤身形微微弯了下去,眼见“七绝毒翁”的杖头快要打来,只见得吴飞身形一动,一手“赤炼神剑掌”霍然拍出,替凌赤挡下了一杖。
凌赤此时更是一口鲜血溢出,牛耿见状,急忙将凌赤扶到一旁歇息。
吴飞的妻子宇文珂面露犹豫之色,只见得“七绝毒翁”冯六公没出一招,都是狠辣至极。吴飞天性醇厚,本打算留情,却不料“七绝毒翁”经验太过老道,武功又不在吴飞之下,十招之内,这剑泉山庄的少庄主立马便占尽了下风。
宇文珂终于是忍无可忍,抽出长剑,凝神一喝:“老毒物,你敢伤他试试!”
宇文珂身形一落,如是惊鸿落雁,长剑舞动,细弱游丝的剑身荡漾出一层琳琳的波光。
“好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