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狠心绝情,将我赶出主峰,害我沦为华阳宗的笑柄,我至于如此对待他们吗?连孟师妹也是受你牵连,你要怪就怪自己太目中无人,不知变通!
倘若你对我有那么一分情面,不让你那道侣收走我的法器,我在北荒何至于寸步难行,九死一生?你如今会有这番下场,全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郑漪湘越说越气。
是吴泉瑛和梅元山对不起她在先,她自问从未做出伤及吴泉瑛利益的事情,还处处为她考虑,以她马首是瞻,尽责尽职的侍候了她好几年。
结果就因为汲妙,她立马翻了脸,将她过往所有的功劳全部抹杀,更可恨的,是梅元山一个筑基长老竟舔不知耻的收走了赐给她的法器,让她受尽羞辱和难堪。
但凡有些气性的,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郑漪湘这段时日以来,为了活命可谓是吃尽了苦头,她思来想去,宗门已经没有她的立足之地,那她便是叛出宗门又如何。
这法修她也当够了,她资质也赶不上吴泉瑛,此生是无望在修为上胜过吴泉瑛了,那倒不如修魔来得恣意,说不上还有一天能亲手杀了梅元山,为自己一雪前耻。
只是法修转魔修的代价极大,不仅要散去一身法力,还要生生化去灵根,以魔髓铸骨,承受非人的痛苦。
这还不是说一定能成功,她极有可能会在铸骨失败后殒命。
代价如此之大,不在此之前多杀几个往日里看不起她的华阳宗弟子,岂不是太亏了?
整个华阳宗,她最恨的便是吴泉瑛和梅元山,其次便是汲妙。
梅元山她眼下动不了,吴泉瑛又那么巧撞在了她手里,哪里有放过的道理。
“哈哈,你自己德行有失,心胸狭隘,竟还振振有词,将这一切都推到别人头上,郑漪湘,你是不是同那魔修待久了,已经入了魔脑子坏掉了?”
云随怒极反笑,好友伤重垂危,自己也一身是伤,那魔修打入她右腿的骨钉虽然被她忍痛拔除,但骨钉上沾着的剧毒和魔气,早已钻进她的经脉,四处游走,以极快的速度破坏她的奇经八脉,令她痛不欲生。
她只恨不能活剐了郑漪湘,言语中也满是恶意:“一个法修想要转修魔,小心被人当魔鼎,一辈子泡在血淋淋的魔池里,死都死不了!”
她近似诅咒的话让郑漪湘面色一变。
下意识看了看那魔修,目中露出几分惧色,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又不愿相信,想求证一眼。
那魔修也不急,只面带冷笑道:“漪湘,她中了我的魔骨钉,已经离死不远,将死之人的话,你若信了,那蠢的就是你了。”
一句话让郑漪湘疑心尽去。
她用清白之身和华阳宗弟子的下落,为自己找的靠山,可不是一般的魔修,而是幽冥宗大长老易天枢的心腹封逸,身上的魔器件件非同小可,炼气期修士根本不是他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