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赵岩对他的反应还算满意。
震慑住了美娘夫妇,他这才放心的走了,与那大夫合力,将黄全忠扛到了大夫叫人推来的马车上。
人都走了,美娘也松了口气。
她没有违抗那孩子的话,那孩子可以安心了吧?
被谭宏清污了清白,她和她相公之间本该生了隔阂才是,她甚至有想过,投鬟自尽,保全名节,不让她相公难做,但她相公不许,还说都是他没用,才护不住她,他要再为了名节逼死她,那他就真的不是个人了。
夫妻两个已经决定,一旦儿子治好,便回老家去,再也不来丰台镇。
把这里的一切统统都忘掉。
也是她相公的态度,让美娘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她把藏好的银子都拿了出来,又将画良因和她之间的交易告诉了她相公,叮嘱他千万别说漏了嘴。
美娘并没有提是两个孩子与她做的交易,只说了是两个蒙面大汉。
趴在屋顶的画良因,见美娘没有做出蠢事,该是晓得这里头的利害了,还和她相公一起串词,也算细心谨慎,不由暗暗点头。
她从屋顶悄悄爬了下来,将怀里最后一袋银子,从东屋的南窗处扔了进去,拉着从因飞奔出门。
这次离家的目的,已经达成,画良因心想,是时候回画府了。
刚到丰台镇那日,她还想顺便教训一下谭敬文,如今看来,却是没有时间再逗留了,只能等下次再寻个机会治他。
也不知自己离家这几日,画府是不是闹翻了天。
想起回去要面对的情况,画良因顿时无比头疼。
“因儿?”
从因看她一脸纠结,眼中还似乎有些怯意,不禁多看了她几眼,有些担心起来。
“怎么了吗?”感觉到从因的手紧了紧,画良因疑惑的向他望去。
“你在担心我吗?看你这小眉毛都挤在一起了。”她好笑的点了点从因的眉心,拉起他的右手看了看,“你的手没事吧?大夫说隔两三天换一次药,这是第三天,应该没什么大碍。走,咱回家去。”
说罢,对他抿唇一笑,牵起他往车马行走。
不怕不怕,天塌下来,顶天也就被责罚一顿,打一顿屁股,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因见她笑了,嘴角也不知不觉扬了起来,默默跟在她身后,二人一道寻了处车马行,用仅剩的一块碎银子,租了马车,将二人送回上阳县。
才赶了一半的路,天便阴沉沉的压了下来,看样子,不久便会有一场大雨。
车把式心急,不想冒雨赶路,马鞭高高扬起,啪啪甩在马屁股上,马车的速度一下提了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