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我还有其他选择吗？”薄唇轻启，揶揄道，青青定定地看着他，这一眼望过去，他的心有如孤潭，深不见底。

“为什么要这样做，相忘于江湖不好么？”李青书避开那灼人的目光，故作平静道。

“你不愿意留我在身边，就不要管我！你可知这些天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青青把心底积攒了多日的委屈，酸涩，期盼和式样一并发泄出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李青书红着眼，笑容可怖。

“钦差大人啊！我知道你的官很大，所以我要努力才配得上你！”青青平复了情绪。

李青书苦涩一笑，道：“是我配不上你。”青青性情执拗，他自知一时半会劝不了，只得由她去了。

“就此别过吧！”青青低眸道，她不敢再做停留，怕自己会忍不住求他留下，或者义无反顾地跟着他离去。

李青书点点头，替她推开门，夜色入怀，星火一片，这一别再见面又不知是何年。

送走青青后，李青书久久立于庭中，落花满肩。

虎袍男子上前为他披上一件白狐狸毛披风，两色交辉，更显华贵。

“这次，辛苦你了。你要什么赏赐，我能办到的都会满足。”李青书回过神来，看着他那张还血痕斑斑，略显稚嫩的脸，心生暖意。

“在下没能保护好那十几个弟兄，没有脸要赏赐。”

“他们……没有白死。”“你替我寻一块风水宝地，厚葬了他们，有父母兄弟的，每户按以前的惯例另加500两。”

只有他们知道，做这一行，活着的时候朝不保夕，连死后都不得安宁，常有仇家来挖坟掘墓，将里面的尸骨挫骨扬灰。所以每次有弟兄死去，都会重新找埋身之所。

“梁青青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大人真的决定了吗？”

“我不希望她跟着我过这种担惊受怕，生死难料的日子，再者……”李青书说不下去了。

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湖中心的鱼屋里却没有点上灯烛。借着月光，可以清楚看见窗户上映着两条人影一高一低，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属下该死，未能完成任务！”

“你把本王叫过来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个？”

有利剑出鞘的声音，尔后又听到一句深沉的叹息：“你也不是故意的，罢了罢了，只要他还在昌渡城便有机会！只可惜柳如花就这么死了，没有一点价值！”

“柳如花那个蠢东西死了也不值什么，这次失败也让我们看清了梁青青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只要她留在书院，他的把柄就还在我们手里，一个有弱点的人永远赢不了。”

“你派人继续盯着李青书，我这边会再想办法除掉梁青青！”

江云翳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原本羸弱的身子骨经过跌马中毒一番折腾，如今更是脱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