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爷自知失言,又转换话题道:“统领日理万机,难得来一次,小王特意备下歌舞,以供大人消遣。”
萧统领一脸淡漠。
“小王虽知统领大人不近女色,不好歌舞,只是今天的舞娘尤为特殊,肯定合统领的胃口。”
“怎么个特殊法!”萧统领听他这么一说,有了些兴致。
“您看。”说着抬手指向前方
他顺着雍王所指的方向看去,隔岸的舞台上,立着一名红衣女子水雾飘渺,看不清她的面容,只见那女子朝这边行了个万福后,便广舒长袖,身姿轻盈,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如临风的蝴蝶。
萧朝贵虽很少观舞,却从开始的几个动作中看出此人跳的是前朝宠妃妙玉娘子若创的惊鸿舞。此舞难度极高,便是宫中的老艺人,能跳的也寥寥无几。
“王爷宫中竟也藏着这等技艺高超的舞姬。”萧朝贵感叹道。
“大人要是感兴趣,一会叫她来亭中陪您喝几杯!”雍王趁机提议。
萧朝贵难得露出笑脸,摆摆手,道:“不必麻烦她了!”
“统领客气了,一个舞姬而已有什么麻不麻烦的。”
说完这话时,秋月正好跳完了这只舞,提着裙摆,从拱桥上款款走来。
走到山亭下时,他才看清,原来是秋月。
萧朝贵顿时怒火中烧,对雍王道:“秋月娘娘好歹是您娶进门的侧夫人,怎可让她如妓子一般为客人献舞!”
“大人误会了,是我自愿的!”不待雍王开口,低下的秋月抢道。
萧朝贵不好再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手中的酒杯,恨不得捏碎发泄心头的愤恼。
秋月走过来,取了另一个杯子,倒满酒送到他手边,柔声道:“能为大人跳舞,是月儿的福气!”
这一刻,饶是铁石心肠的统领大人也不免乱了心神,多么相似的场面,为他斟酒的一双玉手,曾被自己紧紧地握着,当初她就是用这双清纯无辜的眼眸,把他哄骗得服服帖帖,哄的他与恩师李青书为敌,血洗月华宫,骗得他差点死在天牢里,东巷中。
他无数次强迫自己忘掉她,也天真的认为只要不想不念不见,便可以做得到。
可是情欲这两个字,在心底一旦刻上,岂能轻易抹去。是他太高估自己的毅力和决心了。
深陷囹圄的他,一听到秋月有了危险,便奋不顾身地跑去救她,连自己的性命都顾不得了。
如今见了她,她又和自己说这些话,压制在心底的回忆和思绪仿佛得到了救赎,一齐涌了上来。
“我跳的舞好看吗?”秋月问。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