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和郑云不知何时,已悄悄退下,留萧朝贵和秋月在亭中独处。
秋月还要斟酒,却被他制止:“不用了,等下还要去东厂办事!”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的事明日再去吧!”秋月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温柔绵软。
“明天还有明天的事,人在朝中,身不由己!”萧朝贵坦然自若道。
他向来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喜欢记仇,看着那双芊细的玉手正在为自己倒酒,蓦然想起那日在东巷的情形,怒从中来,他狠狠捉住那双手,眼神阴鸷,咬牙道:“我碰过你的身子,让你觉得恶心了?”
乌纱橱内透过来的光被他的上身挡去了大半,居高临下的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秋月心理素质再好,此时也不免心慌不已,萧朝贵“活阎罗”的称号可不是白叫的。
见眼前的女人脸色铁青,抓着她的手只轻轻一推,秋月便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玉簪坠地,乌发散乱。
“怎么,你怕我杀了你?”萧朝贵见她默不作声,又道:“当初爬上太子床榻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会杀了你?”
秋月哭得一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
“无用!”黑亮的眸子暗了几分,他冷冷道:“说吧,这次雍王让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统领大人明鉴,王妃确实是要我充当她的说客,为王爷在朝中争取一席之地,我没有答应,这次献舞,只是。。。。。”
“别哭,你的眼泪在我面前,早已经一文不值了!而且,不要再妄想我会替你做任何事了!”萧朝贵的语气透漏着不耐烦,尔后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想见您一面!”秋月止住了哭,哀求道:“你心里有怨,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别再说这种绝情的话刺我的心!”
“扪心自问,我当初对你怎样,你若有半分心,我和你,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萧朝贵冷笑着,声音低哑,双目微红,似乎再极力隐忍着什么。
“大人对我无话可说,是我一时昏了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如今也不敢奢求您的原谅,只希望能常常见到您,以解相思之苦!”秋月泪眼婆娑着眼看他,誓要剖心为证。
“相思之苦?”少年语气寒薄,明明是尖利的讽刺却带着一层晦暗不明的暧昧。他一字一顿警告道:“从现在开始,你每说一句爱我,我就用绣春刀剁你一根手指头!”
晚风吹过,寂静无声,只有女人伏地働哭的声音,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
萧朝贵起身离去,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怕玷污了双眼。
等他上了马,郑云和雍王从偏殿里走出来,秋月连忙爬起来,施礼道:“妾身无用,未能替王爷和王妃说上话,愿受责罚!”
雍王大笑起来,抚掌道:“好演技,难怪萧朝贵对你死心塌地!”
秋月心中一惊,暗自庆幸她和萧朝贵的谈话,他只听了后半部分,否则自己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王爷过奖了!”秋月盈盈一笑道。
“你放心,萧朝贵肯定跑不了,本王也是男人,一听他说的那些气话,便知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以后多让他来府上走走,给你们制造机会!必要时,可以献身,本王不怪你。”雍王淡然道,一脸把握十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