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时,才轮到她。
此时,青青已经快被防晒衣捂得差点中暑了。
她定了定心神,喝完半杯水,信心十足地走进去,房间里坐着五位评委老师,都是青青平时从苹果台看见过的著名音乐人,要不是来参加比赛,这时肯定要掏出本子让他们一个个签名。
青青大大方方地朝各位老师鞠了个躬,用温柔甜美的声音作自我介绍:
“老师们好,我叫青青,今年28岁,是x达学院艺术系声乐表演班的博一学生。我的演唱曲目是张靓颖前辈的《解忧》!”
坐在边上的两个评委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那个三本学校?还不如x南艺术大专呢,上一个好像是中央音乐学院的,这也差得太远了!”
“谁说不是呢,happy女生选秀的门槛也太低了,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
他们的声音虽小,青青却听得清清楚楚。她故意咳嗽了两声,示意两人别瞎**逼逼了,看你青姐发功。
只见青青拿下架子上的话筒,唱了起来:
“三杯两盏疏影上心头
泪浸风伤喉”
不过短短的两句,看似风轻云淡的演绎下,配上青青独特的嗓音和高超的演唱技术,使五位评委大呼过瘾,拍案叫绝,最后一致通过。
青青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昂首挺胸地从另一个通道走出来,打电话给江文源报喜。
对方照例是秒接。
“小江江!我成功晋级啦!”青青接着又用委屈巴巴的语气道:“刚才那些评委老师还看不起我呢,不过我马上用实力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哦,青青,你有没有吃饭,想吃点啥?”
“……………………………………………………”
气得青青把电话挂了,缓了口气,接着打给老爹。
老爹大概有事去了,过了好久才接
“老爸,我晋级了!”
“什么鸡?乖女儿,什么时候回来,你妈想你想哭了,看你微信,像是谈了男朋友,这样不行啊,会耽误学习的……”梁爸叨叨絮絮说了一大通,青青耐着性子听完,说了句:“我要吃饭了”马上中断通话。
她开始想念宋宁熙了,如果她在身边,肯定愿意和自己分享此刻的喜悦。
青青垂头丧气走在大街上,跟着行人从人行道横过马路,到对面的商场乘凉。
她正百无聊赖地坐着玩手机,有人拍了一下背,道:“梁小姐,你的咖啡,一共是48元!”声音清亮,听起来很解暑。
“唉,我什么时候点了咖啡?”青青满脑子疑惑地抬起头目光撞上江云翳那张俊雅,同样很解暑的脸。
“没钱!”青青噗嗤一笑道,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先欠着,晚上还!”江云翳挑眉道。
斯斯文文的一个男孩子,跟她混久了,已经做到了随时随地能开车,车速还不低。
这时,大屏幕播放着重大新闻:“橘洲今晚八点放烟花。”
“江江,晚上看烟花去?”青青提议道。
“好啊,我们坐船上看,一边看还能一边嘿嘿嘿,岂不妙哉?”江云翳马上答应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睡青青。
距离上次和女票嘿嘿已经有整整两天,他都快憋疯了。
青青喝咖啡的动作在他眼里都是暗示。
江云翳表面装作波澜不惊,内心却陷入纠结中,青青的身体简直有毒,越要越想要,恨不得把她揣在口袋里,想要的时候就掏出来嗨一顿。
他一个禁欲系的学霸,咋就晚节不保了呢?
天刚刚黑,江云翳牵着温青青去窗口换票登上船,青青还是第一次坐这玩意儿,兴奋的不得了,到处看,直到船上的广播响起:“各位旅客朋友,船已启航,请大家坐回原位,以免落水。”
她这才老老实实地坐在江云翳身边。船都开出老远了,青青看看四周空荡荡的座位,才反正过来,为啥这么大的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易宸失魂落魄地走在医院的长廊里,
耳边还回响着刚才和病房护士的对话:
“护士小姐,麻烦问一下,509号床的病人去哪里了?”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来看过石瑶小姐的兵哥哥,穿着白大褂的年轻护士抬头望着他,两眼冒星星,易宸虽然今天没有穿军装,但他的身姿和气质早已锻炼成型,这个医院见到军人的机会并不多,尤其像易宸这种长得好看的就更稀罕,所以她一眼便记住了。
“石小姐早就走啦!”
若不是在上班时间,她肯定会追上去,安慰这个位帅哥:“石小姐不要你了,可以考虑考虑我呀!我要你!”(开个玩笑哈哈哈!)
“您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
易宸不后悔自己对她做过的那些事,当初选择接近石瑶,是经过深思熟虑,利弊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这样,才能把我方损失减轻到最小。
况且那个时候,说真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会爱上一个毒枭的女儿。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石瑶一个连学都没有上过一天,被石棕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小女孩儿,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沙城,带着满身的伤恨,她该怎样活下去!
瑶瑶,你在哪儿?
铁骨铮铮的一个男子汉,蹲在医院门口,抱头痛哭。
从暮雪到初春,他走遍了沙城的大街小巷,却再也没有遇到那个卷发格子裙的小女孩。
08年某省地震,易宸主动申请去灾区参加救援抢险。
当时进受灾最严重的某县道路被山坡上坍塌的巨石泥土堵塞,余震不断,危险系数比抓捕毒贩还高。
有人笑他傻,这种事情,做得再好,领导也不会在功劳簿上记上一笔,还有可能因此丧命。
只有他身边的好友丘雪林知道,他是带着以身赴死的决心去的。
老天爷似乎很关照他,让他活了下来,还荣获了一等功,破格提拔为副营长。
归来后的易宸看惯了生死,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人瘦到脱了形,本来就不够白的皮肤经过一年的日晒雨淋,黑得只看见两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