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翳立即去了,拖着扭扭捏捏的雀儿过来,她朝大家福了福身子,向江老太太,江天泽和江夫人一一问安。
轮到江夫人时,江夫人起身扶住她,不让雀儿拜下去,只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平时都不见你出来走动,我当你身体不好,不敢贸然去湘荆苑打搅,你贴着汀儿坐,沾沾我们汀儿的福气!”
“夫人见笑了,我们汀儿哪有什么福气,在宫里辛苦了几年,全靠老爷的面子才做了和侍郎,要说有福气啊,还是你家云儿!”二姨娘不阴不阳地接道?
“都是我们江家的子孙,都有福气,都有福气!”老太太怎会不明白二姨太的心思,年轻时和老公后院的女人斗了半辈子,累了乏了。只想一家子和和睦睦,清清静静地过日子。
“母亲说的对,玉儿,你也累了一天,坐下来吃口菜!”江天泽转身对二姨娘道,极尽温柔体贴之色。
二姨娘这才顺了江夫人,引着雀儿在江汀翳身边坐下。
雀儿尽管内心一万个不愿意,却也只好如此。
“今天的事不许和我娘说,免得她担心!”
“好!”
“一会吃完饭去父亲书房里请安,把万岁爷赏的一副字画带过去,让父亲开心开心!”
“少爷您放心,小的用黄绢仔细包好了,随身带着呢!”
主仆两人说说笑笑朝这边走来,见雀儿黄着脸,面容憔悴,小厮识趣地溜开
雀儿正吃着饭,忽然觉得被人碰了一下腿,还以为是谁不小心,就往后缩了缩,没想到那人跟了过来,顺着她的小腿来回摩擦。
“我的六姨娘,您怎么了?”江汀翳故意问
“呃……没事!”雀儿尴尬一笑,不想用也知道是江汀翳捣的鬼,她微微向后靠着,用余光一瞟,果然发现旁边男人穿着翘头靴脚,不断撩拨她的腿。
雀儿满脸通红想回避,那条腿高高抬起,伸到她的裙底,用鞋尖没轻没重地戳她,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戳得雀儿小腿生疼。
“老太太,老爷,夫人,雀儿吃饱了,先行告退!”雀儿一刻也呆不住,起身告辞!
却被江汀翳拉着重新坐下,语气暧昧道:“万岁爷赏了一壶酒,汀儿想请六娘尝尝,以示孝心!”
“我不是你的亲娘,你要表孝心表错人了!”雀儿慌不择言道。
在坐哪里知道底下的事,雀儿和江汀翳一般大,大家只当两人顽笑。
“此言差矣,您可是比我的亲娘还亲啊!”江汀翳一边斟酒一边道,明显话里有话。
雀儿听得耳红舌燥此话对她来说,再熟悉不过,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人欢爱时,江汀翳也说过这句话。
“六娘,五弟的酒还没喝,怎就上头了?”江涛翳也是个放荡子,觊觎雀儿的美色已久,明里暗里各种表露心迹,却一直不曾得手,所幸的是他还不知道两人的事,不然依江涛翳的性格,羡慕嫉妒加上恨,非要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雀儿红红的脸颊娇艳迷人,看得江涛翳心动不已,要不是父亲祖母在场,已有几分醉意的他百分之百会动手调戏一番。
结过江汀翳递来的酒,芊芊玉手还被对方摸了一把,雀儿硬着头皮一饮而下,飞也似地逃了。
江汀翳心不在焉地喝了几杯,打着上茅房的借口离席,抄小路堵在雀儿回湘荆苑的湖心亭中,一撩衣袍坐下静候。
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借着风灯,远远地看见雀儿上了拱桥,朝这边走来。
江汀翳连忙起身迎上,擒住她的手腕,笑道:“真巧啊!六娘急匆匆的这是要往哪儿去?”
“我去哪里,不劳五爷操心?”雀儿赌气道,摔开手挣脱他的禁锢。
“我的好姨娘,您这是生汀儿的气?”从桌上的表现和现在的神情语气来看,江汀翳再傻也看得出来雀儿对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江汀翳在回柳絮阁的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他和衔芳郡主的风言风语,他当时并未放在心上,没想到雀儿却如此在意,她现在生气大致也是为这个缘故吧。
两人相处三年有余,不是没有争吵过,每次都是江汀翳放下身段服软,用甜言蜜语哄上几句便重归于好。
江汀翳故技重施道:“我急匆匆地赶回来,连衣服都来不及收拾,还不是为了早些见到你,好姨娘,你看在汀儿一片痴心的份上,饶了汀儿吧!”
“你口口声声说对我一片痴心,对衔芳郡主又是什么心,难不成你们男人这里长了几颗心?”雀儿指着他的胸膛道。
“那都是娘胡说八道的,你也知道,我娘的嘴,说风就是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急什么?”
“你在宫里当差。长期和衔芳郡主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八字就有一撇!”雀儿委屈道。
“我通共就见了那郡主两次,汀儿冤枉!”
“那……”雀儿被江汀翳的软语哄得气消了一大半:“我和郡主,谁漂亮!”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的雀儿更漂亮!”江汀翳连忙道。
“这样说来,衔芳郡主还是漂亮的?”
“我……”
两人一阵乱搞此处省略一万字。
雀儿来不及穿戴,那人已走入亭中,原来是江涛翳,他看着衣衫不整,满面含春的女人,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我到处找不到姨娘,原来姨娘躲在这里快活呢?”
“我在这儿赏荷花,吹一吹水风就走!”雀儿故作镇定道。
此时的江涛翳如同一头饥饿的狼,用寻找猎物般的眼神扫视四周,最后目光落到石栏上的衣袍上:“我没猜错的话,这件衣服是五弟的!”
“被你撞到,我也无话可说,你去老爷那里告状吧!”在铁证如山面前,雀儿无从辩驳,冷声道。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母子通奸,按律当斩,你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可五弟怎么办,他刚升了侍郎一职,前途不可限量!”江涛翳走上一步,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