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
“爷,小的按照您的吩咐让人找了斐子墨的麻烦,那个没脑子又暴脾气王宽就是出头鸟。现在人还躺在床上呢。”
“做的不错,赏你的。”男子丢了一块金锭子给他。
小厮高兴地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嘻滋滋道:“爷以后还有用得着小的的地方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事了,下去吧。”
待那名小厮退下后,男子举起杯中酒一饮而尽,“做得干净点。”
“是。”一名随从跟着那名小厮而去,随后传来一声惨叫。
脸色阴蛰的男子自顾自倒了一杯酒,“是时候入学了,休息了这么久,明天的日子就不错。
跟书院里的夫子说一声,就说我的风寒已好,明日可以入学。”
“是。”
侍从领命,他们不懂为何主子本该前几日入学的为何要这么晚才去书院?
主子的事他们从来不敢过问,他们做的只有服从命令和杀人。
……
鸿芷苑书房。
斐慎翻了翻手里的密报,这是从承洲来的,里面说欧阳烈已经动身前往尚京了。
另一份是襄洲传来的消息,他派出去的暗卫和心腹说已经找工匠动工开设基地了,再过十日便可修建完成。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查到那人的身份了?”斐慎头也不抬的问。
陈一躬身轻声回复,“爷,是名单上的那人。”
“哦?寒成舟?我还以为他要一直做缩头乌龟呢!”斐慎冷眸微挑。
“爷,寒成舟出现在入学名单上,这件事与吏部脱不了干系,可他却没急着入学,反而选在主子打了王宽他们之后这个时间出来,可见此人心思阴沉、歹毒,主子万不可掉以轻心。”
斐慎摇摇头,“不,陈一,他此番目的或许不在我身上。”
陈一:“主子是说他在抛砖引玉?”
斐慎了解这个人,跟水蛭一样,一旦被他钻了空子,不把你的血吸干他是不会松口的。
斐慎放下手中的密报,颜色润泽的指尖点点密报里内容,“或许是为了它而来……”
指尖刚好落在盐场那份密报上。
斐慎擅长将事情一件件剖开分析。
程枕是风一扮的,自然不会被他人利用背叛自己,程鹰和程玉虽然反骨,但他们短时间内不容易被招降,程术是里面中最沉稳的,不会做那么冒险的事。
至于程淼,身子骨不好,为人处世无防人之心,是最聪明的也最好拿捏的。
另一方面,他动用了国库里的银子,又在襄州动工开设盐场,别人或许查不到是他做的,但寒成舟一定会想方设法查出。
寒成舟这次为了查盐场的事恐怕费了不心力。
但他哪会这么轻易就被他查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他怎会把制盐场设在北戎国?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富贵险中求,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想不到他会将一个巨大的制盐场设在兵力薄弱的蜀国。
北戎国现在修建的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普通仓库而已。
……
笃笃笃。
斐慎脸色一沉,“进!”
一名男子颤抖着身子脸色苍白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爷饶命。”
斐慎看见来人是澜山书院的掌厨何贵,就知道他是为了何事而来的,“为了突然出现的细盐来的?”
何贵根本不敢看斐慎,一直低着头,他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都靠爷养活,是绝对不敢做背叛爷的事的。
“爷,饶命。属下真没有私藏细盐。这细盐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属下也是今天做饭的时候才发现的,请爷明察秋毫。”
一旁的陈一忍住笑意,斐慎瞥了他一眼,按按眉心,不耐烦道:“好了,这细盐是我从其他地方高价购买的,食堂的饭菜吃不惯,忘记跟你说了。”
男子松了一口气,不是来历不明的就好,就怕被诬陷私藏细盐,私藏细盐可是死罪啊。
“都退下。”斐慎沉着脸不想看见他们,一个个尽给他添堵。
今日发生太多事,扰得他心烦意乱,最令他方寸大乱的是那个病恹恹的人儿。
一个男子怎么会这么轻,这么软,抱着他居然还挺舒服的。
他真的是魔怔了,一看到他居然想到“温香软玉”这四个字。
缃芷苑。
“阿嚏”
或许是有人念着她,斜靠在卧榻上看书的程淼淼鼻子痒痒打了个喷嚏。
“公子可是觉得冷了?”暖暖放下手中的木盆,“泡完脚后早点歇息吧,晚上看书伤眼睛。”
“我这篇看完就休息,之前落下的功课太多了,要抓紧时间补上,再过几日就要小试了,三个月后就要迎来文武学的初试。
我觉得现在有时间就要抓紧时间学习,临时抱佛脚可没用。”
程淼淼一本正经的解释,她确实觉得现在课业繁重,好多门功课要学,夫子讲过的课程不会再讲,都要靠自己自学,不懂的再去请教。
暖暖笑了一下,“公子婢子说一句您就说了这么多,您呀真可爱。”
“就你敢取笑我。”程淼淼用手中的书轻敲了一下暖暖的脑袋。
“哎呀,好疼。奴婢受伤了可不能服侍公子了。”暖暖假装被打疼了,捂着脑袋偷偷的笑。
过了一会儿,程淼淼正色道:“暖暖,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我也不会再说你是我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