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见欧阳烈气质不凡,再看看那名女子,虽然脚受了伤,但那锐利无比的眼神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
这两人估计都是不好惹的主,店小二不敢怠慢,让后厨准备好饭菜就立马送过去。
到了房内,欧阳烈先扶着白楚楚在床榻上坐好,这才摸索着来到窗棂处,打开一扇窗通风。
从上往下看,楼下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很是热闹。
民道上一声声叫卖声他都听不见,只剩下嗡嗡嗡的耳鸣。
欧阳烈抬头望了望天,这是失明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久违的见到了黄昏时的晚霞。
远远的挂在空中,依然那么绚丽夺目,能重新看到这斑斓五彩的世界感觉真好。
欧阳烈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一切事物,寻找离开这里的突破口。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站在窗边单纯的想吹吹风而已,谁会想到那人在心中默默密谋着什么。
以白楚楚的性子,断不会以良家子作饵,这方圆几里就只有这家飘香院离豹山寨最近。
说不定那日试探他的人就是白楚楚从这里找的。
再观那日那名女子的姿色,在中上层,或许是头牌也说不定。
只要找到那名女子,一切都好办了。
不一会儿欧阳烈就闻到了一股饭菜香,寻到空子对白楚楚道:“娟儿姑娘先用膳,我去让店小二准备热水过来。”
白楚楚不疑有他,便没阻止他,就算阻止又能怎样?
她坐在床榻上,而他在门口,大喊大叫的他能听见?
索性随他去了。
欧阳烈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下了楼,准确无误的来到柜台前。
“在下夜里多梦睡不着,不知有没药效烈一点的安神香入眠?可以让在下一觉到天明。”
不等掌柜的回复就继续道:“有就帮我准备一些,燃好了送来,还有备一桶热水送来。”
掌柜知他目盲耳聋只点了点头并无多言。
做好一切,欧阳烈才慢吞吞的摸索着回去,待走到楼梯口见四周无人又摘了几片薄荷叶藏在怀里。
正因为选择安神香也就是看到这里有薄荷叶,有了它他就不会昏睡。
在走到楼梯上的拐角处还准确的避开了另一间房里过来的客人。
夜幕渐渐降临,待欧阳烈和白楚楚吃完膳食,店小二才命人抬着热水桶进来,将燃好安神香的三足铜炉放在桌子上这才退下。
“这几日,你也累了,我让店家帮忙点了安神香,你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里有热水你好好清洗下身子,不用管我,早点休息。”
说着抱着白楚楚慢慢往浴桶走去。
欧阳烈心里直打鼓,假装不小心摸到了墙边的一张软榻,“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床给你睡吧。”
欧阳烈拍了拍小榻查看是否结识,隔着屏风,欧阳烈自然瞧不见里头的情况。
自言自语道:“娟儿姑娘洗漱好后,拉一拉手中的红绳,我就会过来的。”
这红绳还是之前二人在小茅屋欧阳烈想到的,没想到一直沿用至今。
欧阳烈等了好一会儿,白楚楚才拉了拉红绳子告诉他她洗好了。
欧阳烈慢慢摸索着来到浴桶边,找到白楚楚。
白楚楚背对着他,他看不真切,弯腰一手扶着她的背,另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弯,就这么将她抱了起来。
欧阳烈一边走着一边呼吸略显急促,耳根子红得滴血。
他看到了什么?
白色寝衣下的红色诃子就这么赤果果的展现在他面前。
一个姑娘家都不把衣服穿好再出来?成何体统?
当真是乡野村妇,毫无男女之防。
还是说她仗着他眼睛看不看,所以故意为之?
不守妇道,不知廉耻……欧阳烈在心里碎碎念了很久,他不知为何自己会这般生气,明明她是劫持他的山匪啊。
那个女人不守妇道关他什么事?
“娟儿姑娘你好生歇息,我去小榻那边,有事你就拉一拉手中的红绳。”
白楚楚拉过他的手心写到:好,谢谢你。
欧阳烈闻言温和的笑道:“要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要不是有娟儿姑娘,我现在还重伤昏迷不醒,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娟儿姑娘。”
也谢谢你让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你这个恶毒的山匪头子。
欧阳烈慢慢起身摸索着找到桌子上的蜡烛吃灭后才继续摸索着回到小榻上。
白楚楚躺在床榻上睡不着,眼睛时不时往小榻那边瞟。
这些日子以来,她照顾他,虽说有肢体接触,但他都从来不越规,一直以礼待她。
她不禁在想,像他这般美好的男子怎么就有天突然让他遇上了呢?
幸福感滋润了她整个心房,整个人都甜滋滋的,不知不觉躺在床榻上睡着了。
从房间里燃了安神香后,欧阳烈就将薄荷叶从怀里拿出来压在舌下,直到他听到床榻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欧阳烈这才轻手轻脚的起来。
她会武,他不会,不得不借住安神香的功效先让她沉沉睡去。
欧阳烈行至床榻边,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用力在她身上点了一下睡穴。
这一招还是斐慎几年前教过他的,没想到现在倒是派上用场。
夜色沉沉,灯火阑珊时,欧阳烈趁着楼下无人之际偷偷溜出了客栈。
环顾四周,只有对面的飘香院客人进进出出,欧阳烈径直朝里头走去。
欧阳烈本就身材高大,姱容修态,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老鸨阅人无数也是第一次在这小地方见到这么绝美的男子,顿时心生欢喜。
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公子真是好身材,好样貌。来到我这儿可是有认识的姑娘?若是没有妈妈可以给你介绍介绍。”
欧阳烈不着急,双眼目视前方,打量起这家不大的青楼,“你们这里的头牌是谁,让她出来见我。”
老鸨面露难色,迟疑道:“怎么都是来找娟儿的。公子有所不知,花魁娘子不慎摔伤了腿,不好见客。”
欧阳烈虽然听不到老鸨说话,但他懂得察言观色,见老鸨略有迟疑,面露难色,只继续道:“我今晚前来只是找你们家头牌姑娘问几句话并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