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放心,书院里的学子没人发现你是女子,你的衣物是我给你解的,为了给你散热。”
顾承欢心下放心了些,半躺着起身重新整理好衣襟,才刚好点就准备下榻被斐清灵一个横肘挡回去了。
“先休息会儿,我有事问你。”
“什么事?”
“你手臂上的守宫砂怎么回事?心里有别人,想为他守身如玉,不让大表哥碰你?”
顾承欢闻言立马摇头,“我没有。是相公他……”想了想又换了另一种说辞,“我还没做准备跟相公圆房,不关相公的事。”
斐清灵嗤笑一声,当面拆穿她,“撒谎!”
“大表哥不肯碰你,这么些年一直如此?”
顾承欢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这些年他们夫妻二人可以说是形同陌路。
除了一纸婚书,什么关系都没有。
良久,斐清灵见她不回答,作势就要去找人帮忙,“不说,我去找父皇母后,让他们给你评评理。”
“不要,是……常庭他不喜欢我。不肯碰我。”
“……”
斐清灵搞不明白她大表嫂也长得不差啊,虽说身材没有她那么丰满,但是放眼整个尚京,顾承欢的美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大表哥也不知咋想的,放着如花美眷不要,宁愿自己做了这么多年的和尚。
“是大表哥在外头有人了?”
“要是有人那还好,起码有个竞争对手,你大表哥或许是看不上我吧。”
“在刚跟你大表哥成亲那会儿,我才知道你大表哥并非真心娶我,是父母之命,不得违抗。”
“这些年你大表哥都很洁身自好,或许再熬上一两年他真不喜欢我,我愿意放手。”
斐清灵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你要跟我大表哥和离?”
“我也不想,但是……”顾承欢泪豆子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门外传来郭真的喊声:“顾学子,斐学子,你们好些了吗?”
顾承欢擦了把眼泪,听到斐清灵说道“回去再说。”
顾承欢点点头,斐清灵扶着她从里屋走出来,便看到一直等在院门外的郭真和赵绪。
顾承欢拱手对着郭真行了一礼:“刚才多谢郭学子了。”
郭真回以一礼,“顾学子严重了,举手之劳罢了。”
在一旁的斐清灵却忸怩起来,不为别的,感觉赵绪这人对她好过头了。
今日不是来搭讪,就是跟着她,遇见他准没好事。
斐清灵情不愿的说:“你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还有对不起和谢谢。”
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谢谢你送我来看大夫。
赵绪摇头,一脸温柔体贴的回道:“看见你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跟顾学子一起回去就行了。”
几人在书院门口分道扬镳,见他们出来,这才发现严荇一直在院门口等着他们。
怎么把严荇忘记了?
于是三人同乘斐清灵的马车回去。
珠珠见到严荇还有些惊讶,但主子的事不是她们可以随意过问的。
到了府里,斐清灵留下严荇一起用晚膳,严荇没有拒绝。
这一路,斐清灵也在观察着严荇,虽只相处了一天,但她觉得严荇此人内敛,沉稳。
晚间用膳,斐清灵屏退左右,只留下珠珠这一贴身丫鬟伺候。
斐清灵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已知我们身份?”
“我只知你们是女子!”
斐清灵与顾承欢对视一眼,见严荇还算老实,也不藏着掖着了。
“不错,我们是女子。”
严荇笑了,“我也是女子。”
二人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就听到她接着道:“我真是女子,长得很像男子是吧?”
两人沉默,看得出来严荇早已习惯这些流言蜚语。
满不在乎的严荇又道:“即使我装得再像男子,但还是被一人一眼识破。那人独具慧眼,真是恐怖!”
“谁?”斐清灵与顾承欢异口同声。
“甲班学子,当今太子殿下的同桌程淼世子。”
回想那日情景一个不经意间的抬眸,她撞上她的视线。
没有嘲讽,没有惊讶,她在她眼里看到了欣赏二字,还有一丝丝的喜悦。
那双眼睛太过纯净,不沾染一丝杂色,只一眼她便看出了她是女子吧,真是好厉害的一个人。
严荇见她们面色凝重,轻笑道:“改天你们也到她面前走一遭,不,或许这两日你们再碰到她也被识破了说不定。”
斐清灵“……”
顾承欢“……”
二人皆感慨这时间竟有如此心灵通透之人。
“我乃当朝公主,封号禾善,这是我大表嫂。”
“今日有幸遇见两位贵人是我之幸。”
“我受过太子殿下的恩,受他之托参加武试,若一举中第,我答应过太子殿下,一定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相比严荇志存高远,斐清灵和顾承欢进入书院的目的就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别人那是家国情怀,她们这些都是吃喝玩乐,儿女情怀,根本不值一提。
但她们还是交换了秘密,严荇听后没有太过惊讶,反而一腔热血的对她们道:“你们放心,我会监督你们在书院的学业的,一定保证你们学有所成。”
“公主你一定能让你父皇母后刮目相看的,还有你顾姑娘,你也能重新夺回丈夫的爱。”
“……”
“而我,也定能成为北戎第一个女武状元。”
严荇端起酒杯各自碰了一下就一饮而尽,三人感觉像是寻到了知己一般。
夜里直接痛饮起酒来,严荇与斐清灵听着顾承欢断断续续讲述她跟祖母还有皇后的秘密。
那两人听罢,口中的酒一刻没停过,纷纷想出一份力。
顾承欢见她们这么帮自己,心里更加畅快了,又多喝了几杯。
殊不知,兰芷院门口一直等着那人脸色阴沉,一脸疲惫。
眼底的乌云不散,侍从也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劝道:“世子,或许是少夫人有事耽搁了。”
少夫人啊?你到底跑哪去了?
世子爷今日刚回到府听闻您在书院晕了过去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书院,谁知书院和住处都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