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小半个时辰胡尚轩才回来,江敬雪忙问道,“怎么样了?爹有什么反应?”
胡尚轩道,“爹不说话,怕是有些难以接受,原来他当年是真的可以做官的,也许他还会是新科状元。”
江敬雪说道,“爹原本就很有学识,若不是如此,你又怎会跟着爹学了一肚子学问?”
胡尚轩看着她,“怎么不是你相公聪明,自己琢磨的呢?”
江敬雪哼哼了声,“你也太自信了,从一到二可比从零到一简单,若是没有爹在前面引路,相公怎会学得那么容易呢?”
胡尚轩搂着她,蹭了蹭她的头发,“我担心爹接受不了,我甚至在后悔是不是该那么坚持,也许不应该非要寻求真相,又或者不应该就这么把真相告诉他。”
江敬雪摇头,“不是这样的,就算是爹目前难以接受,他也是希望知道真相的,相公,你没有做错,如今我们能做的就是好好守在爹的身边,陪着他接受,明日我就让平安去哄爷爷开心。”
这一晚上他们两人也没睡好,第二天阿玲做好早饭,上房里已经摆好了桌子,胡秀才迟迟没有出来吃饭。
江敬雪便让胡尚轩去叫他,也许是昨晚上睡得太晚了,这会儿还没醒,但是他胃不好,也得吃了早饭再睡才行。
胡尚轩进了屋很快又出来了,“我去请李爷爷来看看,爹发烧了,额头很烫。”
江敬雪赶紧放下饭勺,去拧了凉毛巾放在胡秀才额头上,趁着阿玲不注意,又进空间去拿了些退热的药丸子给胡秀才吃下去。
这几年胡秀才身子越来越好,已经很久没病过了,这一次的事对他打击还真是不小。
怕他是染了风寒,所以江敬雪没让阿玲带着平安进屋,小孩子抵抗力差,要是传染了感冒又要一阵子才能好。
胡尚轩很快就将李老头请回来了,赶紧进屋里去看,因为江敬雪给喂了药丸子,这会儿胡秀才已经没有那么烫了,李老头给他扎了两针退热,然后到外面说话。
“看这样子像是心病,不像是染了风寒,是不是受了什么打击?”
胡尚轩道,“我爹当年的冤屈能洗清了,他这些年的委屈都已经弄明白,昨日知道了这件事,今天早上我进屋才发现他浑身滚烫。”
李老头点了点头,“那就是了,一件事情压在心里太久,忽然之间弄明白,很多人都会受不了的,如今秀才公就是这种情况,不算什么大病,但好起来麻烦,要好好调养一阵子了,他心里要是能想明白些,也就能好得更快。”
胡尚轩和江敬雪点头应下,又拜托李老头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虽说是替胡秀才澄清了当年所受的委屈,但是也如同在他心上插刀子。
将李老头送了出去,胡尚轩回来说道,“今日我就在家中照顾爹,山庄还有些事,要辛苦娘子了。”
江敬雪微微一笑,“夫妻本是一体,难不成家里的事只能交给你来办?瞧不起谁呢,这些日子你就好好照顾爹,山庄的事有我在呢,如今秋收也已经结束,没什么大事需要操心的。”
谷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