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雪神情一紧,她看着背对她坐的人,明明还是那道熟悉的身影,可她隐隐觉得有些陌生。
“姐姐为何处处针对于我,还是妹妹哪惹得了姐姐不开心?”
小杏的事,青碧的事,还有她与札王的丑事…
苏如雪实在想不通,苏静鸢为何要这样对她?
“妹妹真会说笑,我与妹妹无冤无仇为何要针对你,在整个苏府,妹妹又是与我最要好的妹妹,妹妹一向尊我敬我,怎会惹我不开心呢!”
苏如雪紧握着袖中的帕子,“看来是妹妹多心了。”
“小姐,札王府接您的花轿来了。”
一个丫鬟走进来禀报着,苏如雪点了点头,她站了起来,“姐姐,札王府的花轿来了,妹妹这就要走了。”
苏静鸢从梳妆台前回过了头,这时苏如雪才发觉她今日梳了一个飞仙髻,她愣了愣。
从前苏静鸢梳的都是抛家髻,明明是一个少女,钟爱抛家髻。
抛家髻是结了婚的妇人才要梳的发型,作为一个还在闺中的堂堂大小姐梳了这样的发型,因为这个时常被外面的人笑掉大牙。
苏静鸢钟爱抛家髻,可是如今她竟会变了发型。
苏如雪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个飞仙髻,她觉得异常刺眼,“姐姐不适合梳这个发型,姐姐还是梳抛家髻最好看,姐姐梳抛家髻可是公认的好看,况且姐姐今日要进宫,姐姐还是梳一个好看的进宫吧,不然会被众位小姐嘲笑的,既丢了苏府的脸又丢了父亲的脸。”
苏如雪惯会用这样的口气去指使苏静鸢,苏静鸢总是被她这样的口气所误导,她每次一违拗苏如雪的心意,苏如雪就会这样说她。
丢了苏府的脸,丢了父亲的脸,每每听到这句话苏静鸢就真的会以为给父亲丢脸,所以就换成了苏如雪所建议的发型和服饰,现在想想,她梳着一个抛家髻那才是丢尽了脸面。
“我为何要去管别人的目光,只要我觉得好看就是了,更何况…”苏静鸢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的语气略带了些嘲讽,“比起我,妹妹似乎做出了更使苏府丢脸面的事呢,妹妹又有何资格去说我?”
苏如雪知道她这话的隐喻,她是在说她与札王的事,她在说她不知羞耻,丢尽了苏府的颜面。
苏如雪再仔细看了看苏静鸢,她梳着一个飞仙髻,身着一身翠烟流沙裙,外罩白烟纱,从前莽撞呆傻的气质全然不见,而现在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是一种孤冷的气质。
虽有孤冷,但苏如雪不得不承认此刻的苏静鸢美到了极致,她又不得不认清,苏静鸢是真的变了。
往日都是苏如雪梳着一个少女的头型,而苏静鸢梳着一个妇人梳的抛家髻,可是此时她们二人全然相反,真是讽刺!
苏如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行了礼,转身就离开。
“今日大家都要忙着进宫,没有一人去送妹妹,妹妹一个人去札王府路上可要小心。”
苏如雪握紧了拳头,快步的逃离了这个让她颜面尽失的地方。
苏静鸢看着苏如雪落荒而逃的样子,她冷冷笑了笑。
她深知以苏如雪的性子来说根本不会轻易放弃跟她的斗争,苏如雪不会放弃,她也不会放弃,上一世的仇恨还没报,她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
来日方长,她所受过的苦,她都要让苏如雪挨个尝试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