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明月服侍着苏静鸢起了床。
“外面是什么动静,怎么一大早便听到叽叽喳喳的声音,是在吵什么吗?”
春霞打起幔帐,“也不知道为什么,孙统领一大早就带人过来守在了如熙宫门外,奴婢和春霞去问了情况,孙统领说要严加守护,更清楚的原因却没说出来。”
苏静鸢冷笑。
想起昨夜元宣的脸色,为了防止她去害南宫汭,所以便让孙东发看着她。
春霞走了进来,恼怒的说道:“这样守在如熙宫也没有个具体原因实在不是办法,说是守护,奴婢看跟囚禁有什么区别,奴婢们现在出去都要经过孙统领的允许,弄得跟我们犯了什么错一样!”
“算了,他们愿意守就守着,左不过我也就在宫里。”
苏静鸢想了想,说道:“对了,沉碧已经关了好几日了,时间也足够了,把她放出来吧。”
明月扶着世子妃起来,“世子妃,还有一件事。”
苏静鸢看向明月,只听明月说道:“这两日您睡的早,徐侧妃经常在傍晚的时候去看望沉碧姑娘。”
苏静鸢的眸子不动声色的变了变,“沉碧跟了我多年,从我在闺阁时便跟着我,我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那我也就不配当她的主子。”
明月张了张嘴,她还是把话咽了下去,她去给世子妃布菜去了。
坐在了凳子上,苏静鸢看着被端上来的早膳,“你帮我出宫去办点事情。”
她的声音轻缓淡然,却透着一股自然的味道。
春霞出去打扫院子,屋子里就只剩下一个近身伺候世子妃的婢女,那就是明月。
明月再三确定,她放下了碗筷,“您要出宫办事,那奴婢去帮您叫孙统领。”
苏静鸢唤住了要出去叫人的明月,“我与他不熟,这事只有我亲近之人办最合适,除你之外,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你去办事,我也放心。”
“可是宫里有宵禁,宫门口关的严严实实,连太后出宫都很难办,奴婢就算拿上您的令牌,只怕到时也会被赶回来。”
苏静鸢眸底是一片平静,她抬头看着明月,“你会武功对吗?”
明月身子明显的一颤,“您真是取笑奴婢了,奴婢自幼被发卖进宫,怎么可能会武功呢。”
她说话时眼神多少有点慌乱,而她的手也显得有点局促。
“宫里对婢女都是千挑万选,会武功的一般都不会要,除非是有些主子为了防身从家里带过来,像你这种没有靠山,不是主子带进来的,要是让主事嬷嬷知道你欺瞒自己武功的事,你一定是会被赶出宫的。”
明月心口一悸,她跪了下去,不停地给世子妃磕着头,“世子妃开恩,奴婢母亲早亡,姐弟饿死,只留个父亲,父亲娶了继母,继母对奴婢百般刁难,恨不得奴婢死,奴婢好不容易找到立身之地,若将此事说出去,那奴婢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苏静鸢眸中流过一丝怜悯,她亲手扶起了明月,“你放心,我不会平白无故的把事情说出去,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我一定不会亏待你。”
明月将头低的低低的,她擦了擦眼泪,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是。”
夜里,札王府一片平静,元宣在书房与南宫汭处理着公文。
一张公文桌上,元宣与南宫汭坐在对立面。
元宣拿起了近来得到的秘闻,他仔细看了看,只见他眉头越皱越紧。
长公主进宫以后,公主府就由苏静鸢来打理,如今苏静鸢已经进宫,按理说她的开销会由宫里发放。
可公主府的账目怎么出了这么对钱?
正思考着,南宫汭看出了他有思虑,便问道:“这秘闻都是懒虎和杨应选两个人一起去调查出来的,元大人,是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