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竟然还没死,左臂揽着傅玉成化作一道光线,眨眼间消失在肖冲的视野里。
“干!”肖冲怒骂一声,没能一弩干掉青袍老者和傅玉成让他懊恼不已。
“黑甲铁骑,杀!”
又一道冰冷的命令自肖冲嘴里吐出。
既然是叛军,那就不能虎头蛇尾。
冲撞雁城的代价,不是谁都能承受得起的。
咔咔咔——
厚重石门迅速开启,黑甲铁骑如怒龙出海,裹挟着滔天杀气扑向黑铁骑兵。
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在黑甲骑兵的屠刀下,傅玉成的黑铁骑兵脆弱的像纸,被无情地撕碎屠戮,没有一点反抗之力。
“快!”
“避让!避让!”
“所有人都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不要挡了黑甲大人们的道!”
远远站在一处高地上看戏的中年男子,当他看见雁城城门打开,身披哟嘿玄铁铠甲的黑甲铁骑从城门里冲了出来时,吓得他心里咯噔一声,心跳漏了跳好几拍。
他以平生最大的声音向身后极远处的军队下达命令,嗓子都喊劈叉了。催促他们赶紧让开,千万不要卷入无妄之灾。
雁城守将的凶猛让中年男人胆战心惊。
敢对傅玉成和他的骑兵万箭齐发,并且还动用重弩,甚至是星辰大能亲自操控八角诛仙重弩射杀傅玉成,这已经让中年男子惊掉了下巴,但是更让他想不到的是雁城守将竟然还要拍出黑甲骑兵清扫战场,这分明是把傅玉成和他的五万骑兵当成真正的来袭之敌,要对其进行彻底清剿的节奏啊。
中年男子心里突突直跳,同时恍然大悟。难怪临行前老父亲一再叮嘱,雁城是国之重地,万万冲撞不得。
五万黑铁骑兵最终逃掉的不知有没有五百。
这是一场毁灭性的屠杀。
尸体、鲜血、断臂残肢,在雁北道上洒落一地。
但很快就被清理出来,运水、运石料木材、运泥土砖瓦的车队继续在雁北道上穿梭忙碌起来,驾车的车夫继续谈笑风生,就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因为相比于前段时间尸堆如山的战争,刚才这场时间短暂急促的战斗不过是小场面。
他们可是大雁城的子民,是见过大场面的,可不能在这些外城来的官兵面前怯场,自己丢人事小,万一丢了大雁城的威严,罪过可就大了。
“呀呀呀——”牛大娃见八角诛仙重弩射偏,非但没有干掉傅玉成,还被他逃掉了,顿时急得呜路哇啦乱叫,“可惜可惜,就差一点点,着实可惜!这下可难办了呀!哎!哎!哎——”
牛大娃摇头连叹三声。
他说的难办是指傅玉成逃了,多半是一路夹着尾巴逃回牧羊城,这样就失去杀他的机会了。
“师父,这一箭伤那个老家伙如何?”张小卒问天武道人,他知牛大娃心中所急,故而有此一问。
如果这一箭能伤傅玉成身边的青袍老者根本,他便和牛大娃追上去干掉傅玉成。
若伤不了青袍老者根本,那也只能另寻机会,总不能追上去送死。
他知道傅玉成肯定不会就此回牧羊城,因为他还有一个赈灾巡察使的姑父正在来雁城的路上,以傅玉成睚眦必报的张狂性格,肯定会随他姑父折回雁城报仇。
只不过到时候再想杀他,肯定需要好好谋划一番。
“追不上了。如果能追,肖冲早就追上去干掉他们两个了,哪还轮得到你们去追。”天武道人摇头道,显然几人的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要看看几人怎么处理这件事。
从目前的进展看,他很不满意。
“那就安心喝酒吃肉,等他回来。”张小卒拍拍牛大娃的肩膀,道:“他姑父正在来雁城的路上,他一定会跟着他姑父折返回来报仇的。”
“生火,烤肉。”牛大娃咧嘴喝道。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傅玉成的姑父盖华阳来得这么快,动起手来那么的狠辣犀利。
夜幕将落未落之际,一队车马踩着黄昏最后的小尾巴驶上雁北道。
车马前头鸣锣开道,肃静、回避的鎏金大牌高举,又有两面镶着龙凤金边的黄布幡。
一面上面写着:代天子巡视天下疾苦。
一面上面写着:赈灾放粮救天下百姓。
另有“盖”字大旗、乌扇、黄伞等高举车马队伍两侧。
仪仗威严浩大,一看便知非一般人物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