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察的笑声很干,但是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因为他的笑声里充斥着疯狂和仇恨。
他笑着笑着,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整张脸极尽阴沉,眼睛里射出两道怨毒的冷光,冲牛大娃喝道:“你们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被本大少制成人棍。”
牛大娃像是没有听见顾察的话一样,自顾说道:“本来我觉得这事就这么算了,你回家找你爹娘哭嚎,诉说委屈去,我们进茶楼喝茶去。”
“放你娘的屁,你想得美!”顾察破口大骂。
牛大娃不理他的谩骂,接着说道:“可是看到你刚才的恶毒行为,我觉得还是把你杀了好了。”
牛大娃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却把顾察吓得心跳漏了一拍,因为他从牛大娃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最强烈的杀意。
顾察只觉毛骨悚然,脚下噔噔后退,拉开和牛大娃的距离。
刑四海跑了过来,把顾察护在身后。
牛大娃接着说道:“你本来就是一个为富不仁,视他人生命为草芥的恶棍,如今你双臂被我废掉,心里肯定留下了无法化解的仇恨和怨毒,以你肆无忌惮作恶的变态心理,一定会把心中的仇恨和怨毒发泄在无辜人群身上,所以为了不让无辜人群惨死在你的魔爪下,我得杀你。”
“呵,你当自己是救世主吗?”顾察冷笑问道。
牛大娃摇头道:“我不是救世主,我是比你更恶的恶人。你天天自诩恶人,仗着家中权势,以欺凌弱小为乐趣,现在即将被我这个大恶人欺凌并杀掉,你说这算不算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呢?”
“狗屁的天道,狗屁的报应,本大少还在吃奶的时候就不信了。”顾察嗤之以鼻,叫嚣道:“这里是牧羊城,你杀不了我。”
他目光扫向周围的捕快,表情阴冷地喝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一起上,杀了他!若本大少被他杀了,你们所有人全家都得给本大少陪葬。”
捕快们闻言不得不屈服于顾察的淫威,纷纷扬刀向牛大娃逼近。
牛大娃目光扫视一众捕快,冷笑道:“我猜你们当中肯定有不少为虎作伥,十恶不赦的人渣败类,念你们可能是迫于无奈,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收起你们的武器,退到一旁,生;否则,死。”
此言一出,捕快们的脚步缓了下来,可也仅仅是缓了下来。
顾察让他们选择,牛大娃也让他们选择,他们有个屁的选择。
如果——如果有足够实力,他们会把这两个让他们做选择的混蛋塞进茅坑,让他们吃屎去。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顾察的报应就在今天!”牛大娃突然舌绽惊雷,大声喝道。
捕快们被牛大娃的惊雷一吼吓得一哆嗦,脚步定在了原地。
“狗日的!”顾察头冒黑线,被牛大娃一嗓子吓得心肝乱颤。
“大少,此地不宜久留,速回衙门找大人来为你做主。”刑四海压低声音对顾察说道。
“好。你挡住他们。”顾察急急点头。
说完,转身就跑。
牛大娃一句“报应就在今天”,真的把他吓到了。
刑四海双拳紧握,蓄势待发,摆出阻挡张小卒四人追击顾察的架势。
“死!”
牛大娃神色一沉,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抬脚一跺地面。
刑四海突然大惊失色,转身朝跑出二三十步远的顾察急声喝道:“大少,小——”
他的喝声戛然而止,因为顾察被一根地刺贯穿了身体。
那自地面刺出,一丈多长,泛着冷光的土黄色地刺,好似一杆长枪,贯穿顾察的身体,并把他的身体顶到了一丈高的空中。
顾察两条腿抽搐着蹬了几下,然后身体一松,头脚两头无力垂下,没了动静。
他的胸腔被土刺自下向上整个穿透,肯定是活不成了。
“你——你——怎么能真的杀了他?!”刑四海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望着顾察的尸体,只觉眼前阵阵犯晕。
“怎么,他不该死吗?”牛大娃冷笑问道。
“他该死,罪该万死,这是牧羊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可是没人敢杀他,因为他父亲是牧羊城知府,杀了他,全家都得给他陪葬。你杀了他,你休想活着走出牧羊城。不,是你们四个都得给他陪葬。何必呢?”刑四海说道。
“大不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老子一起杀了。”牛大娃神色狠戾,手掌斜劈,做出一个砍脖子的动作。
“呵,好大的口气!”一声冷喝自街道西头传来。
“啊——啊——我的儿——我的儿啊!”撕心裂肺的被呼声自街道东头传来。
街道西头来的是牧羊城城主傅开年。
街道东头来的是牧羊城知府顾志成。
“今天可有大戏要唱咯。”
贺步采摇头苦笑,他和刑四海一样,怎么也没想到牛大娃真敢杀顾察。
也没想到傅开年和顾志成会来得这么快。
刷刷刷——
同时来到的还有牧羊城节度使红柏,以及他的军队。
“不知谁能唱到最后?”
贺步采目光一凝,他暗暗决定,如果张小卒四人能活着唱完这场戏,他就招揽并栽培这四人。
自始至终他都是在权衡要不要招揽张小卒四人,从未想过张小卒四人会不会受他招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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