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心头一震,不可思议道:“前辈竟然把入微心境的力量实质化了,这……太厉害了!”
他从未想过入微心境的力量还可以实质化,所以这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心中震惊程度可想而知。
“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探讨一下。”孙思仲道。
张小卒欢喜地点头道:“承蒙前辈厚爱,晚辈求之不得。”
其实这是孙思仲来之前就想好的,想以几样珍贵的灵药和入微心境的修炼心得,与张小卒交换圣血和梧桐泪,尽量不欠张小卒人情。
余承阳走在二人身旁,对孙思仲此行的目的已经有所猜测。
他虽然不知道孙思仲要求张小卒什么,但是知道孙思仲所求之物或事,必然不简单,因为他从未见过高傲的孙思仲,对谁这般和善客气过,甚至可以说故意放低了姿态。
一行人回到正殿客厅,分宾主落座。
张光耀、万清秋几人关心黄道女的病情,所以一起跟了过来,黄道女暂时让王若愚照顾着。
“前辈,不知家母的病情如何?”刚一坐下,张光耀就迫不及待询问起来。
孙思仲轻轻摇头,道:“令堂的病乃是头脑衰老退化之疾,老夫也无能为力。”
众人一听,心情不禁沉重起来,心想连药仙都没办法医治,恐怕是无药可治了。
“这……还请前辈给想想办法。”张光耀恳求道。
孙思仲张口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念说道:“老夫只能尽力帮她把病情控制住,想要医好,实非老夫所能及。”
他本想说以黄道女的高深修为,即便年迈衰老,轻易也不会得这种病,除非积年累月忧思成疾,但想到这种话说出口,定然会让张光耀等亲人自责愧疚,所以没有说出来。
“前辈,若是以梧桐泪入药,是否有希望?”张小卒问道。
孙思仲摇了摇头,屈指一引,从茶碗里引出一片茶叶。
他把茶叶捏在手里,然后以劲气切去一半,并摧毁为糜粉。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注视下,开口讲道:“如果把人的大脑比作这片树叶,那么刚才被老朽毁去的那半片叶子,就等于老太太的大脑衰老枯萎的那部分,试问谁能有能力将其完完整整的复原呢?
或许你有办法能让这半片叶子重新长出来,但是你能让新长出来的这半片叶子的纹理与原先的一模一样吗?
要知道,人的大脑可比这片叶子复杂千万倍。”
他的比喻很形象,张小卒等人听了后,心里禁不住哀伤叹气,觉得黄道女的病当真是治不好了。
“能控制住不再恶化,也是不错的。”余承阳开口说道。
“真人说的不假。”张光耀点点头,遂向孙思仲行礼恳求道:“恳请前辈施以回春之手,帮家母把病情控制住。”
“老朽不敢不尽力。”孙思仲拱手回了一礼,接着目光扫视一圈,道:“老朽有点私事想和张侯谈谈,诸位能否回避一下?”
众人闻言皆起身告退。
余承阳故意坐着没动,见孙思仲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索性就坐着不动了,他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猜测,觉得孙思仲极大可能是想要张小卒手里的那滴梧桐泪。
待人都离开后,孙思仲率先开口道:“老朽此行来找张侯,其实是想向张侯求两样东西。”
“前辈说来听听,只要是晚辈有的,定不会吝啬。”
“一滴圣血和一滴梧桐泪。”孙思仲说完便忐忑地看着张小卒。
他可听说了,有人拿佛花果和菩提叶同张小卒交换,张小卒都没有答应。
张小卒闻言不由一笑,他本就打算用梧桐泪去药王谷求医,没想到孙思仲亦是为了梧桐泪找到他的门上来,倒也凑巧。
当即从须弥芥子里引出一滴圣血和梧桐泪,轻轻弹给孙思仲,道:“这两样东西晚辈正好都有,前辈且拿去用吧。”
“多谢张侯!”孙思仲未曾想到张小卒竟如此爽快,不禁喜出望外,忙伸手把圣血和梧桐泪接住,送进虚空空间。
余承阳笑捋长须,心说果然被自己猜着了,目光落在孙思仲几近笑开了花的一张老脸上,不禁被其笑容感染,也抑不住勾起嘴角,心里感慨道:“能让这位老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恐怕也就只有梧桐泪此等奇药了。谁要是能把三清剑找来送给老夫,老夫定然也会笑的这么开心。”
可是他正在为孙思仲高兴着,突然看到一团死气在孙思仲的印堂飘起,眨眼间就把他整个印堂都覆盖了。
余承阳嘴角的笑意陡然僵硬,心脏重重的咯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