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气得手直抖。
“难怪,难怪你那么肯定大柱没拿你的钱。合着他要钱,你就私下给,他压根就不会偷拿你的钱呐,”老李头手指着老王氏道。
老王氏心知理亏,硬着脾气道,“咋了,我大儿子想喝酒,我当娘的,给儿子点买酒钱咋了?”
“还有古招娣,你少挑拨离间,我是心疼我大儿子,可二柱三柱,同样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一样疼。要我说,你就是在想法子转移话题,”老王氏说到这儿又来了底气,“事实证明,大柱根本就不会偷我的钱,那这个家,能偷钱的就只有你了,赶紧将钱还给我。”
“我没拿!”古招娣道,“这个家这么多人,你没凭没据的,凭啥只怀疑我。我去过你那屋几次?我知道你钱盒子放在哪吗?我还能瞅着机会趴你钱盒子边数着钱币偷?”
古招娣环顾了一圈,看到躲在门帘子后面的李小燕,突然吼道,“说不定就是你最最疼爱的小闺女偷的,她就住在你们那屋的隔间里,整天都在你们那屋待着,娘的东西放在哪,她再清楚不过。说不定就是她拿的!”
被点了名字的李小燕,身子一个打颤,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没,没,我没拿娘的钱,我不敢,”李小燕说着竟直接被吓哭了。
李小燕是老王氏的老来得女,平时疼的不行。虽说生在农家,真是一点农活都没干过,甚至连灶屋都没去过几次,是老王氏放在心尖尖里娇养的。
老王氏哪看得了自个的宝贝闺女受委屈,当下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李小燕护到了怀里。
“好了,燕儿不哭,娘的命都是你的,别说钱了。你咋可能会拿娘的钱,甭听你嫂子瞎说,咱不怕,”老王氏一边帮李小燕擦着泪,一边亲声细语的安抚道。
看着老王氏疼孩子的模样,再想着平日里她对自个的态度,李怜儿直感觉牙疼。看样子老王氏不是不会疼人,只是不会疼她罢了。
李怜儿看了看恰着腰,理直气壮的古招娣,又看了看老王氏怀里瑟瑟发抖的李小燕。这也太胆小了,就被说道了两句,也不至于这般害怕吧。
再瞅瞅李志祥,家里最小的孩子,自个娘又哭又闹的,他顶多也就躲在李三柱的身后探着脑袋看着大家,可没见一点害怕。
李怜儿抿了抿嘴,即便再这么对峙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出来。而且既然确定了是内贼,等偷钱的人放松了警惕,那早晚都会露出马脚。
如此想着,李怜儿多看了李小燕几眼,道,“罢了罢了,大家都别瞎猜了,这六百文,我先给奶补上,”李怜儿说着,直接回自个屋拿了一吊钱出来,塞给了她奶,“这是一千文,奶你可放好了。”
本想反驳李怜儿的老王氏,看着手里多出来的那吊钱,话又咽了下去。这闹腾一场,她的钱不但没少反而又多了,老王氏心里立马舒坦了。清了清嗓子对大家伙道,“那六百文铁定是咱家里的谁偷拿走的,都住在一个屋檐下,又都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想闹得太难堪。今天这事,我看在怜儿的面子上,就暂时不追究。但那钱,谁拿的,最好还是偷偷给我还回来。要不然,要是哪天被我发现了,我就将她赶出老李家去。”
老王氏话落,又看了古招娣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