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李大柱被李二柱和李三柱架走,杨寡妇连起身都没有,依旧乐呵呵地吃着饭菜,还给李怜儿夹了个鸡腿,“你爹喝醉了,他说胡话呢,怜儿可别当真,那作坊他还是得去的。”
古招娣将手中的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爹娘,我丑话可说在前头,大哥要是继续窝在家里坐吃等死的话,这个家,我们必须得分!”
分、家?李怜儿挑了挑眉。只听古招娣道,“怜儿你来评评理。咱家三房人,要是不分家的话,三个兄弟理应一视同仁。凭啥每个月我和你三叔都要上交二两银子,你二叔一家四口不在家住不在家吃,一个月还上交给公中三两银子呢。你爹和杨寡妇吃家里的住家里的,一分不上交,还得家里倒贴银子给买酒买补品,凭啥啊?”
一个月二两,两个月四两,过去这四个月她都交了八两银子了!如若不然,她手里都能存十六两银子了。都能起个新宅子,盖上三间青砖大瓦房了。反观李大柱,作为家里的老大,一分钱没给公中交过,不也好吃好喝的。
古招娣心里不平衡极了,她俩闺女,年纪都还小,离出嫁还得三四年里,她家三柱现在也很能干。他们四口人,一年能挣四十八两银子呢。要是不分家的话,她就得上交二十四两,古招娣想想就肉疼。
之前杨寡妇没进门还好些,有张荷花在,家里吃喝都是李怜儿出钱,再加上老二一家也能挣钱,所以古招娣从未想过分家。
可如今不同了,张荷花和李大柱合离了,李怜儿和李有才都搬去了果子林那住。嫣然不会再管李大柱和杨寡妇了。
她和杨寡妇相看两相烦,一见面就一肚子火气,再想到她吃穿住用的都是她上交的银钱,她就感觉给吃了苍蝇似的。自杨寡妇进门伊始,她就一直都想家了。
在古招娣看来,李二柱一家肯定也想分家的,要不然他们咋会盖了新宅子。
若是分了家,志祥在镇上上学塾,她和三柱,大花二花跟着李怜儿好好干活,银钱她都存在自己手里,一年就能存个四五十两,想吃啥就吃啥,那日子多美。
可分家的前提是老李头和老王氏得点头啊。
上个月底,老王氏又一次让她交银子的时候,她就提过分家的事了,结果老两口都不同意。杨寡妇还冷嘲热讽的,她俩就打了起来,老李头盛怒之下,被门槛绊了一跤,腿到现在都还没好利索呢。古招娣记得很清楚,当时老李头可是说,分家的事等李怜儿回来再说。现在李怜儿回来了,古招娣那颗想要分家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她拉住李怜儿的手,口口声声地要让她来评这个理。
在张荷花和李大柱没合离之前,李怜儿确实也很想分家的。不过她是小辈,又是个待嫁的姑娘,这个话她是肯定不能说出口的。现在张荷花和李大柱合离了,她和她娘的户籍也分了出来,其实老李家还分不分家,与她而言无所谓。
只要她娘,李有才还有李旺才好好的,老李家三兄弟怎么闹,都给她没关系。
不管古招娣出于什么心思要分家,但她方才那番话确实是有道理的。三个兄弟理应一视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