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儿刚要下筷子夹菜,才发现碟子里仅剩一点儿墨绿色的菜汤。
青菜都到了胡氏的碗里,她一人独享,还挺……乐呵的样子。
一家子吃过了饭,胡氏在院子里扭动着身子,做一些轻松的运动以便消食。
“姑姑,要不然我们这就开始练练手吧?”屋子里不够明亮,婧儿将木料都搬到院子里,准备着手造桌子。
梳妆台结构比较复杂,可她们现在连一张简单的桌子都不会拼。
涂姑姑心里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以及可爱的孙子苗苗,一时没有听见婧儿在喊她。
“哎哟喂,你整这些七零八碎的木棍子做什么?想要梳妆台?这事儿好办,音儿屋里不是有一张闲置的梳妆台吗?”
胡氏见涂小妹没跟着帮婧儿的忙,她便找着机会,过来对婧儿散发她的善意。
婧儿因考虑到那是音儿用过的梳妆台,自己再挪来使用,未免容易睹物思人。
况且,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小姑子在临死前,是当着她的面,化的妆。
只是这么一想,婧儿便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妈,谢你的好意,我还是想用自己亲手造出来的桌子。看,这块木料比较大又平坦,我想最适合做桌面。”
“你这是什么意思?音儿用过的梳妆台,你嫌弃脏又晦气,不愿意用?所以说,我白对你这么好了!”
一言不合,胡氏又冲婧儿发脾气,嘴里还说些难听的话。
婧儿却没有感到意外,这就是她所熟识的婆婆,稍微不顺着她的意,那这人就是得罪了她,等死吧!
婧儿没惯着她,不卑不亢的说:“音儿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她的东西,即便她人不在了,我想我们也应该保存好她的东西。”
“哼,牙尖嘴利!”胡氏有意反驳,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那死了的女儿确实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婧儿拿着那几块木料又比划了好几次,似乎缺了点什么。
看来,她要想靠一己之力,造出一张像样的桌子,似乎是不太可能实现的事。
“煎蛋?”涂雷提着菜地里摘回来的白菜和瓜苗,正要进厨房准备晚饭。
胡氏挡住他的去路,说:“这么多天都没见荤腥,再咋样也该有个荤菜。我给你几个鸡蛋,你一会儿多放油煎蛋,还要记得给你媳妇留一个香喷喷的煎蛋哦!”
“给婧儿留煎蛋?”这种话,当真是他母亲会说得出口的话么?
涂雷觉着不可思议,一度怀疑面前的老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
煎蛋还没上桌,胡氏已经在招呼着家里人都来吃饭,还说今儿是个好日子,有煎蛋吃。
“煎蛋啊?”涂姑姑抹去嘴角溢出的口水,不争气的想自己到底有多久没吃到过鸡蛋?
涂草吃惊的想:不会又要搞什么所有人都有煎蛋可以吃,唯独被排挤的某个人没份吃煎蛋吧?
此刻,他衷心的希望自己媳妇能够转幸,最好让所有人都能吃得上一份煎蛋。
“都这么久了,我去催催!”
婧儿得知晚饭有煎蛋吃,就觉着这里边有问题。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起身到厨房去。
“我就是再有能耐,也没变出五个煎蛋啊!”涂雷数了一遍又一遍,母亲给的是四个鸡蛋,他再怎么煎这鸡蛋,也只会有四个煎蛋。
而且,这鸡蛋也有大小之分。
三个鸡蛋都是差不多的大小,唯独有一个鸡蛋偏生的娇小玲珑。
“不然,我慌称自己吃过煎蛋,把我的那份让给婧儿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