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葡萄都是要剥皮的……”
青汣直接摘了一颗塞进他嘴里:“葡萄皮对身体好,你觉得呢?”
“咳咳咳——”燕西楼被呛了一下,立刻改口道:“汣儿说的甚是!”
“现在可以说正事了?”
“当然!”
燕西楼稍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神情,道:“若我没猜错,皇上这是准备对相府动手了。”
青汣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崔景桓登基不过半年,便要对当朝左相动手,此举会不会太过突然……
她顿了顿,继而问道:“可是因为青芜曾与肖家联姻一事?”
当初青芜自作聪明地嫁给了肖巍的二公子,此事虽说不是青城本意,但相府因此被打上太子一派的标签是不争的事实。
如今新帝登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若是想要翻一翻旧账,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哪个上位者也不会喜欢让一个看不顺眼的臣子手握重权,天天在自己跟前晃悠。
“非也。”燕西楼摇了摇头,不甚在意地说道:“青芜不过是一枚弃子罢了,更何况,青城从未公开表示过对废太子的支持,皇上不会去追究那些捕风捉影的事。”
“那是……因为青司?”青汣皱了皱眉,不甚确定地问。先前魏岚曾同她说过,皇后进宫前曾与青司是旧识,江氏还曾动过上门提亲的念头。
旧识这两个字,可轻可重,两个人究竟是什么交情,只怕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若真是如此倒也勉强说得通,但她总觉得,当今圣上不像是会为了这些陈年旧事迁怒的人。
“噗嗤!”燕西楼不由轻笑一声,打趣道:“原来汣儿也喜欢听这些个八卦传言啊!”
青汣额前不由滑下几条黑线,没好气道:“说正经的!”
“咳!”燕西楼清了清嗓子,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当年越国公府一案爆发时,青城任刑部郎中,官职虽不高,却绝对算得上是先帝的心腹肱股之臣,我得到的消息是,关于越国公府应该如何处置一事,先帝曾问过青城的意见。”
“青城同先帝说了什么不得而知,但就在他被秘密宣召进宫的当天夜里,越国公温昱在狱中畏罪自尽,并留下了一纸认罪书。”
“越国公府一案过去不久,青城便被平调进了吏部,兼任翰林院编修,此后一路平步青云,直至坐上了丞相之位。”
燕西楼的话点到为止。
有些事情不需要点破,毕竟谁也不是傻子。
青城不是越国公府一案的始作俑者,但他的手里也不见得就干干净净。
青汣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沉默了片刻,缓缓启唇:“所以说,即便没有青司同皇后之间的这档子事,皇上也不会容忍青城在左相的位置上一直坐着。”
“皇上的眼里从来不揉沙子。”燕西楼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