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九捏捏她的脸蛋,忍不住俯身到她耳侧,炽热的呼吸伴随着他近乎叹息的低语,一点点灼烧着她:“怎么办呢,我越来越想要转正了。”
柯美虞连忙揉着耳朵跳远,义正言辞地说:“九哥哥,我专注力不好的,为了能够保持住全省前十名的好成绩,您得让我一门心思地扑到学习上!”
秦元九挑挑眉:“哦?你是这种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嘛?”
“是呀,”她连连点头,“我是大学生了,每天课程都满了,听学姐学长们说,就是周六周天,学校也会举办活动。”
“每个人都是连轴转,压根不给人喘息的空呢!”
“成吧,”他将人拉着向外走去,“我瞧瞧你学习有几分热度。”
一副只要她不学习,就要羊入虎口的架势。
柯美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自己一定要坚挺到最后!
省理工大学很大,有着数百年的历史,经过一次又一次地扩建而成,里面建筑还带着浓厚的古代文学气息,一花一草一木都似是被熏陶有着净化人心的力量。
每个学院都有自己的教学楼,像是外语学院是最近一百年才开办的课程,所以跟更加新兴的计算机学院相距不远。
秦元九将她送到教学楼前,叮嘱了中午来接她吃饭,不许给他招惹情敌。
柯美虞背着手轻笑,耐心地听他说完,才道:“好啦,九妈妈,你快点走吧,不然你第一天上课就迟到,会被扣学分的,这也关系到研究生保送。”
“别我去了京都,你还苦哈哈地留在这里。”
“而且,你是在提前吃醋吗?”
瞧把她得意能耐的,秦元九内心一阵无力,轻轻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我走了,中午来接你。”
柯美虞很快寻到了自己的教室,里面已经有不少同学到了。
他们都惊艳地瞧着她走进来。
虽然说学校的校服好看,但是这个年代人们生活条件恶劣,哪怕城里的姑娘,小脸上也并非全都白皙没有一丁点高原红晕。
更别说从乡下来的学生,脸上皴黑泛红,再好看的衣服穿上,也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和谐。
能将校服真正穿出原有色彩的没有几个,她便是一位,背着冬日的晨曦,笑容清浅,这将会成为教室里所有学生大学时代最为深刻的记忆了。
柯美虞轻笑着冲他们挥挥手,习惯性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等她坐下来,放下书包拿出笔和纸,这才发现不对劲。
同学们都扭着头看她呢!
后世大学很普遍了,基本上大学生有七八成的人都是混子,她便是其中之一。上课踩点来,坐在最后一排倒头就睡,或者抱着面包、饼干,老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咔擦咔擦地啃。
可是现在的大学生都十分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那认真的劲头能让学渣虞生出愧疚之心。他们都抢着前排坐,第一、二排已经座无虚席了,隔着三五排空座,只有她一个人大咧咧坐在最后!
“同学,你坐得太往后了吧?”一个女生忍不住笑着冲她招招手,“到前面来呀。”
柯美虞讪讪笑笑,抓着自己的东西去了第三排。
“同学,要不是看到你,我都不知道你是我们班的呢。你是本地的嘛,怎么没在宿舍看到你?”
另一个女生好奇地问道。
柯美虞有些恍惚,似是真正回到了上一世大学时代。
那时候她隐瞒自己豪门千金的身份,入读普通二本学校。她长得好,又给人一种乖乖女的人设,到是真交到了几个好朋友。只可惜末世来了,她与她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我对象还有我几个哥哥都在念大学,所以我们租了一套房子。”她随即笑着回答道。
大家伙儿都羡慕得不行。
本地念书的学生还是少,他们大都是背井离乡来的,能同亲人在一起,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呐。
趁着老师还没来,四周的人都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巧了柯美虞左右两边的小姑娘都是省城的,一个是家住在城北的霍成芳,一个则是寄住在舅舅家的夏海凤。为了上学方便,她们俩都住在女生宿舍。
到底是城里的姑娘,所以她们为人处世落落大方,倒是第一个先跟柯美虞搭上话的。
这会儿一位五十来岁戴眼镜的老教授进了屋。
她一上来就笑着带着些傲慢地Y语跟大家打招呼,“同学们好,我叫赵羽嘉,你们可以喊我赵女士或者露易丝。未来的两年,我将是你们Y语课的老师,同时也是你们的辅导员,负责你们日常学习、生活与各种活动安排……”
“我这个人虽然早年有过留洋的经历,却是组织为了培养高质人才特别选拔而送到国外学习深造的,我精通Y语、D语、E语以及R语。语言无国界,都是我们学习为组织发展奋斗的工具……”
“我骨子里比较传统,希望大家珍惜学习的机会,好好学习,不要出现迟到早退开小差的情况,否则会被扣除学分,造成大学不能毕业和分配工作的情况……”
“而且,我不管你们家里是省城本地的,还是其他哪里的,只要来这里上学,一律给我住校,服从学校的学习、生活和活动安排!你们也可以不服从,那么很抱歉,我们外语学院是不收录这样的学生的!”
说道这里她还特意巡视了下学生们,不过大家伙脸上茫然,显然是没有听出来她说得是什么。
她面色一肃,冷笑着手一伸,指向柯美虞,淡淡地道:“这位同学,请把我刚才说的话翻译成中文!”
她话音刚落,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这是来自被外语支配的恐惧。
他们望向柯美虞的目光全是爱莫能助的同情。
柯美虞站起身,轻笑着在赵教授面色微微铁青中,流畅地将刚才她啰嗦的那么多话,一句不落地全部翻译过来,完了后还不怕死地问道:“老师,我还需要翻译成D语、E语或者R语吗?”
赵教授克制住怒火,面露欣慰道:“没想到在我们国家如此艰苦的学习条件下,还有同学对Y语如此熟练,真是除了我们这最后一批被送到国外深造的人后,我第一次遇到呐。”
柯美虞挑挑眉,呦,当她是傻子,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