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美虞就在窗户边捧着缸子喝水,男人则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利索地收拾东西,夕阳只剩下一抹余晖,淡淡的幸福像是海边潮汐般,带着缠绵的劲道一层层拍打而来。
应晏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收拾完后,趁着夜色渐浓,他将人搂入怀里,温软馨香,怎么爱都不够。
“芋儿,”他蹭着她的脖颈,贪恋着滑腻软弹的肌肤,“这几天我觉得跟梦里似的,总不真实呢?”
一听他这话,柯美虞满脸黑线,刚开始她还能同样感动地回复,但是每次回复的结果是滚到了床上,这一句话都成为他求爱的开场白了。
她冷笑声,不客气地冲着他胳膊内侧的肉掐了下,听到男人配合地倒抽口气,哼道:“做梦会这么疼吗?”
“咦,这梦还怪真实的,”应晏也装模作样地点点头,“我觉得不能辜负这个春梦……”
柯美虞瞪大眼睛看着这男人,“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无耻了!”
应晏笑着将她的惊讶吞下,厮磨着低声说:“我还有更无耻的呢,要不要见识下?”
又是红被翻滚半夜,柯美虞懒洋洋地眯着眼任由应晏悄无声息地打水给自己擦洗,“你就折腾我吧,白天你还有精力吗?身为以前的兵王,难道没有人向你挑战?”
应晏收拾妥当上床揽着她,低笑声:“你这是在抱怨我刚刚没有卖力,伺候你尽兴?”
“你,”柯美虞瞪着他,轻声啐他:“我刚见你的时候,多正经的一个青年呐。”
“我要是此时此刻正经起来,你得检讨下自己的魅力了,”他稀罕地又亲了亲她,“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是谁挡在我面前嚷嚷着嫁人的?”
“嗯?”柯美虞一下子翻身,趴在他身上,眸子里泛着喜悦:“你记起来了?”
应晏给她将碎发拢到耳后,点点头,嘬了她好几口,“当然了,我不舍得遗失跟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这对你不公平。”
“我们俩朝夕相处,以往的记忆就一点点回来了。”
“只不过,”他有些愧疚地说道:“我原本就叫应晏,因为家里出事,我暂时跟了母姓,起了个秦元九的名字。”
“我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家里的事已经成为定局,不想要让你跟着操心,所以一直没说。”
柯美虞点点头,因为她是锦鲤小命,所以遇到这种撞名的事情,也不是太奇怪。
但应晏二字对她冲击力很大,到现在还有些恍惚,好似自己也还在梦里一样,又像是在适应应晏与秦元九合二为一般,有些别扭,可她适应力也蛮良好的。
见怀里的女人有些微疲惫地睡去,应晏忍不住又轻微地亲了她口,贪婪地盯着她的睡颜。
能够正大光明顶着自己名字,与她再续前缘,真是困难重重。
应晏对她了解很深,能够明显感受到她前段时间的挣扎,也是那时候他明白,俩人要想再进一步,得需要些契机。而且如果俩人坦诚相待后,芋儿再发现他其实是应晏,而非秦元九,那对他来说,绝对会有一场浩劫等着呢。
所以他如今也算是兵行险招了,不过看样子危机已经解除,俩人过上没羞没臊的日子了。
不枉费他硬生生素了大半年,差点憋出病来。
想想他们前世,自从他被妒火烧尽理智,仗着救命之恩让她以身相许后,每次见面都跟世界大战般,从没有一次能够如此岁月静好地相处。
她每每都有各种言行逼疯他,磨人得劲时刻挑战他的忍耐性。
“芋儿,如果你满意现在的日子,那我就一直只是七十年代的应晏,从没有入过你的梦,没有跟你经历过末日十年。”他在内心叹息道。
柯美虞一觉到天明,浑身有些酸痛,但是精神上确是舒畅得紧。
她坐起身换上衣服,挽了几个法决,自己神清气爽,就连屋子都变得一尘不染,大大节省了梳洗和做家务的时间!
这算得上她修炼以来最为便利的时候了。
望帝出和小鬼王一般都是这个时候飞过来,一边分享着它们从家属区听来的八卦,一边眼巴巴望着柯美虞,想要吃美食。
柯美虞将应晏从食堂打来的豆浆油条给收入空间,想了想拿出了香酥热乎乎的葱花油饼、香菇肉丁包以及牛肉馅饼,配上粘糯的八宝粥。
望帝出吃一口饼,喝一口粥,再咬一口包子,美得尾巴直颤,“还是跟在虞宝儿身边幸福,每顿饭都不亏肚子。”
小鬼王尝不出味来,但它演得兴致勃勃,每时每刻都想着自己再度为人的情景,那时候它肯定要吃遍天下美食,穿上好看的衣服,浏览遍大好山河,好好体味富足快乐的人生。
“小婉说什么了吗?”柯美虞吃完饭后,往嘴里丢着葡萄。
小鬼王也啄着葡萄,仍旧味道淡淡,没啥新奇的,还不如当成球玩。“她当然是愿意了。房思悦各方面条件好,没什么挑剔的,只有婚约有些麻烦。”
“不过,小婉想要询问下卢向劲的意思。别她活过来了,而卢向劲这边掉链子。”
柯美虞点头,确实如此。
她手一挥,房子便被阵法笼罩。
柯美虞这才拿出几张符箓,往天空中一掷,然后素白纤细的双手极快地挽着法决,一条条灵力飞向符箓,渐渐地符箓由原来的松散变得有序,成为一个黄色布满符文的伞。
最后那些符文也一闪而逝,华光敛去,突然掉落在她怀中。
“拿去,这个可以帮助小婉入卢向劲的梦。”
望帝出嘴巴一张,符伞便消失在原地。
小鬼王眸子晶亮,“虞宝儿,我如果变成人后,能不能修习法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