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阴沉着脸,咬牙切齿,这些话仿佛是从嘴巴里头蹦出来的,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那种。
“看看这猪油!还有红糖,糟蹋粮食是要挨雷劈的……”
宁温如愣了会儿,本来以为老太太闪着腰了。
还是摔着腿了,没想到丝毫不影响人嘴巴厉害,甚至一把薅起地上的土坷垃凶她。
红糖掺和着土坷垃直接就往她脸上扔,宁温如咳嗽了两声,依旧没躲过去。
“啊!”
“好臭!老太太你干啥……”
宁温如尖叫着躲,可衣裳上还是脏了,闻着还有股子味儿。
登时委屈又憋屈的吼。
“潘有余!你是死人嘛!”
看不见死老太婆都把她欺负成啥样了。
“小如,没事没事啊。”潘有余赶紧过去哄着,拍了拍衣裳脏了的那块,“咱回去不穿了,做几件儿新衣裳。”
宁温如噘起的嘴这才瘪了回去,不气了。
“呸!你个没出息的!怕个婆娘说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潘老太板着脸道。
“娘...”
潘有余嘿嘿的傻笑,“我这不是随了我爹嘛,我爹那会儿哪敢惹娘,村里头谁笑话呀。”
“......”
潘老太一噎。
随即想到那些年在婆婆手底下没少受挫磨,又板着脸骂,“呸!你还说你爹!”
“你爹多孝顺呐,你奶在的时候,我可连个饱饭都没吃过两顿,还敢蹬鼻子上脸见天的整幺蛾子?那早老就让撵出老潘家了,你还能有我这个娘?”
潘有余讪讪的憨笑,宁温如心里头嘀咕过来了。
这是自个儿受过婆婆的挫磨,心里头不甘心,非得也把她挫磨挫磨没事再挑挑刺儿。
她男人没话说,她可不是软柿子任捏。
冷笑了声,一脸笑吟吟的,“哎呦娘你这说来说去就是想教我规矩嘛是不,你直接跟我说呐,我是当儿媳的,是晚辈。”
潘老太一愣,随即不怎么相信的瞅了瞅她。
“我跟你说你能听?”
“听呀。”
宁温如笑得温柔,跟朵儿花似的娇艳,“我娘在世的时候教了我诸多规矩,就是想着以后嫁了人能讨婆婆的喜,没成想还有我娘没教过的规矩咧,那我可不得勤学着,好叫人知道知道。”
潘老太听得一愣一愣的,想不通这败家娘们咋这么好说话了,竟然给她说软话了。
还没整明白咋今个这么好说话,又听宁温如软乎乎的开口,“娘,你想教我啥呀?说起来不管是掌管中馈还是调教丫头,或者是看账本这些我都会。”
“……啥玩意儿!”
潘老太诧异的尖叫着,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会看账本?!让我儿子教你的是不?潘有余!你个脑袋让驴踢了的棒槌玩意儿!你教她看学会账本想干啥!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见天让个老娘们骑头上,都快拉屎拉尿了看账本的本事还教给个婆娘,想翻天不成!”
气势汹汹的从地上爬起来,黑着脸一顿臭骂,唾沫星子在空中乱飞根本不给旁人插嘴的空儿,旁边的潘有余脸都黑成一团了也没瞅见。
“看账本是潘有余教我的?”宁温如一怔。
随即乐了,捂着嘴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笑声怎么听都透着一股子瞧不起的讽刺。
潘老太更来气了,冲过去伸手就要掐她,让潘有余眼疾手快的拦在前头了。
“娘!你干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