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她倒想看看秦老夫人如何睿智,如何几天便教会保宁看账理事。
“那是自然。掌家也是能者居之,这个家若是当不好,我便让贤。”
等到秦老夫人和秦夫人达成协议,保宁定定看了一眼秦夫人,迎上的却是秦夫人冷漠的目光,保宁心下笑笑,其实也不是没渴望过秦夫人的疼爱,只是自己无论得不到罢了。
便是她此时巴结奉承,用尽浑身解数让秦夫人对她另眼相看。一旦遇事,哪怕丁点小事,秦夫人也会瞬间变脸的。
秦夫人便是这样的人,爱恨分明。
她有多疼爱长姐仪宁,便有多厌恶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得她不喜。
不喜便不喜吧。她活了两辈子,走过低谷,登过高位,最后发现滋味也不过如此。如今重活一次,只求活的舒心。既然她和秦夫人注定有一个会不痛快,那便让秦夫人不痛快吧。
“母亲,对不住了。”保宁终于开了口。
什么就对不住了?简直不知所云。她瞪向保宁,却发现懦弱的,以前因为她一个眼神便缩成一团的小姑娘含笑回望她。
秦夫人脸色微变。
然后便听到小姑娘用有些软糯,却又掷地有声的语调开了口。
“这些账目我已粗粗翻阅……温管事是哪位?”温管事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镇定的上前一步。“属下在。”
保宁打量温管事,先前她对家中琐事并不关心,对家里的下人自然也不会上心。
还是后来她入京后。
才知道秦家有这么一位管事。这位温管事十分擅经营,秦家大部分生意都是这位温管事支撑着的。
她还曾猜忌过他。
觉得他别有居心,可直到秦家出事,他也未有叛离之心。
最后秦家败落,那时候秦家主子都已不在人世。
是他变卖了秦家家业,带着所得亲赴边关,替秦家军收尸。
所有秦家军入土后,他便不知所踪,她曾派人寻找过,没有消息,只打听到一干事了后,他似乎遁入了空门……
那位大名鼎鼎的温管事,便是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子。
保宁笑笑,再次感觉到庆幸。庆幸自己有机会让所有的事情重演一变。
这一次,她定然不会让这样一个忠义之人饮恨。
“外院的账目清晰明了,所列账目一文不差……该罗列的项目,一项不少。那些冗长累赘之项,皆未赘述。账目做到温管事这般,已至臻境。小小管事,屈才了。”温管事并不意外,不过还是重重看了一眼保宁。这片刻功夫,便将账目理清看透,而且说的话明明极尽夸奖,却未让人觉得有恭维之意。便是实实在在的觉得他这管事当的好。
温管事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大大松了口气。
既然能看出他账目优点,自然能看出崔婆子账目里的问题……
果然,保宁夸奖完温管事,看向崔婆子的目光猛的一沉。“我倒不知自己平日吃的清粥包子……一顿平平常常的早饭罢了……竟然比街上卖的还要贵上十倍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