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保宁开始认真倾听。
在封晋话音落下之后,还轻轻点了头,表示认同封晋的话。
美人计,娇媚,妖精……这些都是和女子相关的词语,也是封晋所说的棋子。能被他称为棋子,已经是对一个女子的赞誉了。
可没有哪个词会赞女子才学卓然。一个姑娘能识字,能做几首悲春伤秋的酸诗已经被奉为才女了。
保宁一直觉得女子不该只困守闺阁,男人能做到的,她也能。
只是这个想法藏在心底深处,便是对秦老夫人,保宁也不会贸然开口。秦老夫人再疼她,也始终觉得她该嫁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而从未想着她也可以光耀秦家门庭。
“可你不同。你不是那些女子,你是秦保宁,你只是秦保宁。”俩人接触也不算多,甚至称不上了解,可是封晋就是无来由的相信她。
相信她说的话。
相信她说绝不对旁人提一句他的身份。
“我与旁人也没什么不同。”
“你与他们不一样。保宁,别特意避开我,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
说来说去,主题只有一个,不想和保宁从此后再不相见。不希望保宁永远避他如蛇蝎。他自认没有算计过她,可似乎自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有意避开他。
封晋甚至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便被保宁永远宣判出局了。
“……我尽量。”尽量不特意避开他。
不过想要避开他,其实也不用太刻意。
就像他所说,女学其实名声多于实际能学到的东西。而保宁要的也只是女学头名的名声罢了。难道还真的奢望学出个女状元来。
她这算是未雨绸缪,有个好名声在身,总强过木头三小姐。
如今旁人提起她,少不得要提一提她是女学头名。至于木头二字,自然而然离她远去了。
虽然保宁答的勉强,不过封晋还是笑了笑。“你既然答应了,我们便算是兄妹了。哪有当妹妹的一口一个公子的唤着。不如,你便称呼我一声兄长。”封晋实力演绎何为得寸进尺。
保宁绷着小脸看他。
封晋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不在意保宁的拒绝。
一步一步,步步蚕食。先从称呼开始。“而且你唤我封公子,会让我想起封逸。你唤我金公子,有外人的时候勉强听一听。无人时,就像此时,你总不能唤我金公子。”所以……他想听的是什么?保宁从不知道为了一个称呼,他竟然能搬出一车话来。
“那我该如何称呼阁下?”
“……晋哥哥如何?”
保宁:“……”他怎么说的出口。还晋哥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封晋似乎也察觉出不妥来,保宁喊秦海宁都喊二哥,可没喊海哥哥……见鬼了,明明只是随口一提,现在怎么突然间十分渴望保宁唤他一声晋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