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上擂台便跪了下来,战战兢兢说道:“启禀陛……陛下,草民刚才路过,无意间……看到擂台上,便…便觉得这人眼熟。于是,挤到了最前面,一看便认出她是前几日草民还在当差时曾拦下的那个女人。草民想起瑞雪会不允许女子参加,于是就……就……”
安帝打断他的话,“有何证据?”
“陛……陛下只只需要让……让她将头发放下来,便……便可知晓。”
“来人,将他的头发放下来!”安帝朝一旁招手。
这时,擂台下方传来声音,“不知何事与本王有关?”
话音还未落下,便见一个全身素白,高大英挺的男子走上了擂台。
“拜见父皇!”陆弋轩朝安帝恭敬地弯腰作揖。
“轩儿,你来的正好!朕问你,这人是不是前几日你在城门口遇到的女子?”
陆弋轩瞧了眼黄芩,一句话都还没说,却听黄芩坦然承认了,“不用问了!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洵王之前遇到的女子。”
“竟然敢欺君!”安帝毫不掩饰怒色,“来人,将她押下去,择日处斩!”
陆弋轩静静地听着父皇对这个女子的判决,并不打算出手。
纵然他惊讶宁国的长安公主为何活到现在?但是最多是惊讶罢了,没有其它感情。
上一次,在城门口,看到那一身火红的身影,他觉得奇怪。那身红衣与上一世是长安公主的嫁衣十分相似,而战昭王府迟迟没有传来长安公主的死讯。
在上一世,长安公主刚到云城京郊便传来死讯,他见过她的相貌,不算绝世容颜,但还是为涂和第一贵女感到可惜。
许是还残存着惋惜,同时也是好奇,他走了过去,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女子,准备帮她一把。然而,女子之后的反应,倒是像极了上一世他第一次遇到露儿,露儿的反应。
这让他很是惊喜,但这女子终究不是他的露儿……
也许是过于思念故人,他便让手下的人在之后帮衬他一把,同时查一下她。但是,女子身边的男子过于谨慎,竟是什么也没有查出。
他实在犯不着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女人而冒犯父皇。
他是父皇的嫡长子,又有赫赫战功,这没错!
但父皇最不喜别人违逆他!父皇表面对他青睐有加,实际上却对母后一族萧家处处防备甚至打压。若不是他对父皇顺从,而且主动上交一切权利,他恐怕也难逃打压!
违逆父皇的人都已经没有好下场,除了他那上一世双腿残疾后就神秘消失了的十皇叔……
看着官兵朝自己靠近,黄芩内心如倒翻的调味瓶,五味杂陈。重生一世,还是难以活得长久吗?
官兵走到了跟前,准备将黄芩押下去。
“慢着!”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却传来。
黄芩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不是………
“参见十皇叔!”陆弋轩诧异了一会,向着来人拱手作揖,心里疑惑,这十皇叔怎么站了起来?
“免礼!”陆长翊淡漠地说完,同时,向着安帝拱手,“参见陛下!”
安帝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十弟,心中惊讶与愤恨交加。太医不是说他永远不可能站起来了吗?这群庸医!
他嘴角强行扯出撕裂般的笑容,“长翊,你竟然能站起来了?”
陆长翊冷笑了一声,“多谢皇上关心!”
尴尬地笑了一下,安帝假意关心,“不知十弟来此为何?”
陆长翊抬了下眼皮,看向一旁吓傻了的黄芩,意思非常明显。然而安帝却装作不知道,“难道十弟是为了这个欺君犯上的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