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一倒下,床上的人便睁开了眼睛,如一潭幽水般无波无澜的眸子,开始有了一丝波澜,透着疑惑,也透着凌厉。
果然不出所料,这女人不只是一个相府不受宠的嫡女那么简单!
当得知中了冥语,本已不抱希望。毕竟冥语之毒无药可解。死,并不可怕……但还有重要的事情尚未完成……
想到师父,可师父七日前已经离开了云城。应是心中还残存一丝希望,当强撑着进入翠竹居,看到此屋还亮着灯,鬼使神差地撞开了门……
本来也只是抱着渺茫的希望,然而自己竟然活过了一个时辰!这何不让人惊喜!
……
空中无月,风肆虐地吹着,漫天的白雪在空中旋转,久久不肯落下。两道黑影快速飞入翠竹居,转眼便消失不见,似乎被黑夜风雪吞噬。
“属下没有保护好王爷!请王爷责罚!”温景和离风单膝跪着,低着头,言语中尽是自责。
这次究竟是谁,竟然能够伤到王爷?
陆长翊负手而立,背对着离风和温景,定定地看向窗外。翠竹在风中不断摇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似是处于绝境的战士在做最后的挣扎。
许久,陆长翊才微启薄唇,淡淡地吐出四字:“自行领罚!”
“是!”离风和温景听到领罚并没有一丝抱怨,反而轻松了些许。如果他们没有中计离开,也许王爷就不会受伤。
将窗户缓缓关起,飞进屋内的雪花越来越少。陆长翊转过身,没有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而是走向一旁的桌子,拿起了一块红紫色的令牌。令牌没有多余的花纹装饰,牌面上刻了一道深深的痕,除此便无其他。
“起身!”陆长翊走向两人,用手指轻轻地摩擦着令牌,表情凝重。
这些人究竟来自何方,不仅使用冥语这种罕见的毒,竟然还能够伤着自己!
“离风,你去查清楚这块令牌的来历!”陆长翊将令牌拿给离风,“温景,你去调查南冥族的近况。”
冥语的配制秘方,历代只有南冥族族长及嫡系长孙知晓,且南冥族数百年来从未离开过江城。
在夭国未被泽国灭掉之前,江城表面上属于夭国林氏皇族,然而南冥一族实际上才是江城的实际掌权者。在夭国被灭了之后,江城独立出来,成为南冥族的地盘,族主便是城主。
如今的江城城主是南宫锦烨,南宫锦烨表面上不忘上一任城主即他的父亲的遗训,不干涉五国之事,让南冥族在江城长长久久地安居乐业,但是暗中就不为人知了……
……
日已上三竿,黄芩才悠悠转醒。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又揉了揉迷惺的睡眼。看着床上掀开的被子,不禁疑惑,自己昨晚睡在床上?
昨晚不是让陆长翊睡床上,而自己……
“王妃,王爷回来了!”咚咚地敲门声响起,打断了黄芩的思路。
陆长翊回来了?那自己昨晚的事情不是做梦喽?
打开门,果然是彩莲那个丫头。瞟了彩莲一眼,转身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了。“不就是王爷回来了吗?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看着王妃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彩莲显得更着急了,连忙走了进来,“王妃,王爷刚回来,宫里就有人传旨,要让王爷进宫。我听府里的那些听到旨意的丫头说是好像和王妃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