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杰的帮助下,黄芩将陆长翊放上轮椅,推着轮椅,跟着泽修珏进入了泽国的皇宫。
泽国的皇宫让人很压抑!宫殿群以黑色为主基调,整体暗色,两面高墙夹道,昏暗的光线下,宮道变得异常长,看不到尽头。随时可见森严的守兵,持刀巡逻的卫军,兵甲撞击之声微弱却不绝于耳。
泽修珏早已习惯此种压抑,而陆长翊则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黄芩愁着眉,苦着脸,岂止一个愁云惨淡万里云。她想,一个皇宫这般沉重,那长期住在这种压抑地方的皇帝大概率是多多少少有点问题。如今,她和陆长翊孤身前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为质,这泽国的皇帝想要拿捏她俩,简直轻而易举。
很快,黄芩便见到了那多多少少有点问题的皇帝。
泽修珏将两人领入一间庄严肃穆的玄色宫殿,宫殿内灯火通明,却格外空旷,除了人的脚步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外,安静得令人害怕。
“儿臣参见父皇。”泽修珏在台阶下跪了下来。
黄芩抬头望去,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朝她们这边望来,眼神非凡没有老人应有的和蔼,反而异常凌厉,带着上位者的威压,不怒而威。她心里不由一颤,立马低下头,拱手行礼道:“参见泽国陛下!”
“修珏,你退下。”泽夜命令一下,泽修珏便一句话也不多说,缓步退出了大殿。
“安国战昭王……陆长翊?”等泽修珏退下,泽夜便将视线转移到了陆长翊身上,与外貌年纪不符的声音低沉有力,在空荡的宫殿回响。
“安国战昭王见过泽国陛下。”陆长翊端坐在轮椅上,拱手以表敬意,“外臣双腿不便,失礼了。”
却听那皇帝道:“朕听闻战昭王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怎么,难道到了我泽国,怕了?”
黄芩默默咽了口口水。这老人的威压不是安帝能比的!
陆长翊垂下眸子,神色冰冷,“既是到了泽国,便该遵守泽国的规矩。更何况,外臣不过一介臣子,怎敢轻视天子?外臣遵我国陛下旨意,前来泽国为质,还望泽国陛下能够宽待外臣与内子。”
“战昭王这意思是担心朕会对你们不利?”隐约可以听见泽夜低低的冷笑声。
“陛下误会!”陆长翊抬眸,迎着那凌厉的目光看回去。虽然在台阶之下,坐在轮椅之上,可陆长翊的气场丝毫不逊于泽夜,他道:“外臣是恐日后会在贵国国土上生事端,所以提前向陛下请一个保命符。”
“朕为何要答应你?”
“外臣难道不是前来为质?”陆长翊反问。
“用安国威胁朕?”泽夜冷笑,嘲讽道:“据朕所知,陆长赫与战昭王你关系不善。若你死在泽国,陆长赫说不定会感激朕,促成泽安两国友好……”
听着这话,黄芩虽然害怕,但更是生了怒气。她垂着头,恨恨咬牙,只想快速离开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远离这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是断了朕儿子前途的那位战昭王妃?”
正当黄芩烦躁不安的时候,泽帝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她这边,她顿时僵住,全身上下像是被蚂蚁咬食一般,动弹不得却是锥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