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何事?”陆长翊冷冷问。
“朕……”泽夜垂着眸子,有些狼狈道:“答应你们一个请求。”
“哦……”黄芩轻笑一声道:“那允我们回国呢?”
“你……”泽夜气得牙齿发颤,“你这小女子莫要得寸进尺!”
暖风吹来,气氛却有些尴尬僵硬,黄芩摸了摸鼻子,没有反驳,什么也没说。陆长翊握住黄芩的手,面无表情地盯着泽夜。而头发半白的泽夜气势汹汹,却只能站在原地,独自被气得颤抖。
“这个不行,换一个!”泽夜理了理气息,终于冷静道。
“这个不行,那陛下那个也不行。”黄芩语气轻飘飘的,却足矣让人气得吐血,“阿翊,我们走吧,别在这废话了。”
“你……”泽夜知道这女子难应付,却没想到她如此刁难人,可谓一分亏也不肯吃。
“罢了!”泽夜闭眼深吸一口气,再睁眼时,又是那睿智铁血的君王,他道:“朕同意!但若泽修珏未能活下来,你们夫妻二人都必须回到堰都,直到泽国拿下夜国。”
“那泽国拿不下夜国呢?”黄芩问。
“一辈子待在泽国。”
……
黄芩终是答应了泽夜。
时间紧迫,当天便从堰都出发,赶往夜国。陆长翊被留了下来,当做人质,而被软禁的温荒和离云则作为侍卫,跟着黄芩一起去了夜国。
其实,黄芩没有把握能够救活泽修珏。但凡事都必须搏一搏,赌一场未必不可。另外,黄芩还存了些私心,泽修珏也算帮过她,而且他应是宋露的朋友,爱屋及乌,若要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她可能还没有如此铁石心肠。
夜国远在泽国的东南边,虽与泽国相邻,但离堰都很远,因为曾经两国之间隔着一个夭国,虽此国早已沦为泽国领土。
当黄芩等人快马加鞭赶到夜国江镇时,已是五日以后,这期间,宁夜联军反扑,夺回了多座城池,泽军逐渐西移后撤。
黄芩一来到江镇,副将便赶忙将人接去了临时府邸。她还没来得及喘两口气,便见到了床上脸色乌黑,嘴唇发白,奄奄一息的男人。
所剩无几!一看到泽修珏,黄芩脑海里瞬间蹦出这个词。她连忙上去把脉,脉象无力,探鼻息,呼吸微弱,这情况,若是晚来一天,怕是直接死得透彻。
对泽修珏身体简单检查了一遍,黄芩脸色沉重,让人唤来了军医。几个军医支支吾吾答了一通,无非是不知泽修珏。中了什么毒,一直在按表征下药,用人参吊命。
黄芩听得烦躁,将人赶了下去,只留下一个资历最老的军医,让其去准备人参接着吊命。同时,她又从老军医那要来了银针,仔细针灸,先稳住了泽修珏的脉搏。
这毒很奇怪,让人通体发青,瞳孔涣散,呼吸渐微,符合一切剧毒的表征,本应当场发作死亡,但是泽修珏又硬生生地撑了这么多天。她没见过此毒,也从未听过此毒,更难以配制出解药。
她突然感到束手无策。
“可知怎样中的毒?”她问。
正在忙着的老军医停下手中捣药的动作,认真思考了一下,然后答道:“军中出了奸细,殿下被奸细匕首划伤手臂,本以为没有大碍,结果两日后殿下突然昏倒,我们才知道殿下中毒了。”
“奸细在哪?”
“自杀了。”老军医叹息道:“所以无人得知此毒为何,又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