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弋轩牵着宋露的手,缓缓走上了摘星楼。摘星楼,顾名思义,即是可以摘取繁星的高楼,是天平大陆最高的建筑。
陆弋轩望着远方,薄唇轻启,遗憾道:“摘星楼,不过如此。”
在摘星楼上,虽可将堰独一览无余,可若想将山河表里看尽,不过是奢望罢了!
宋露亦是眺望远方,喃喃道:“摘星楼,据说可摘繁星。”
“露儿想要繁星?”
“不是。”宋露垂眸,恍然道:“繁星乃九天之物,又何必将它摘入人间,染了凡尘呢?”
“为何不可?”陆弋轩回头,微笑看着宋露,犹如谪仙,“你有何知星辰不愿沾染凡尘呢?”
……
十四岁的太子压力很大,望着桌上堆满的奏折,他哀嚎一声,却只能无可奈何,拿起毛笔继续批改。
父皇带着母后云游天下去了,美名其曰要让母后看他打下的江山。而身为他们儿子的陆凤染,年纪轻轻,不仅要处理繁重的国家政务,更要看管两个年幼妹妹和弟弟,可谓操透了心。
而皇叔公一家,春秋在云京,冬在平坝,夏在滨安,大约也可称作居无定所。
每年大约只有家宴和迎春会,他才能同时见到皇叔公和姑姑,父皇和母后。
又是一年迎春会,云山绿树繁茂,鸟语花香,年年如此。可祭祀用的云深行宫早已被父皇于两年前拆除,新的祈兴宫建在了云山最高的地方,位于一处悬崖之上。
“见过陛下。”
“皇叔好久不见。”
陆凤染站在不远处,看着寒暄的四个大人,眼神幽怨。他大步走了过去,“父皇!”
宋露闻声去看,温柔笑了笑,“凤染,你又长高了。”
“母后……”陆凤染冲上去,想要抱住母后,突然,一只大手伸出,快速地将母后拉走。
陆凤染抬头去看,果然父皇又将母后拉入了自己怀里,神情严肃道:“陆凤染,你是太子,已经长大了。”
“……”陆凤染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他还小的时候,父皇就独占母后,等待他大了,父皇还是这样!
“陆弋轩,先放开我!”宋露从陆弋轩怀中挣脱出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和我儿子抱一下又怎么了?”
“露儿……”陆弋轩假装委屈,“这几年,你都不主动抱我的。”
“……”
不仅宋露无语,在场的其他几个人也很是无语。旁观的黄芩甚至悄悄翻了一个白眼,陆弋轩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你老了!”宋露无情道。
“你不爱我了?”陆弋轩心碎。
“……”
“算了!”宋露叹了口气,越过儿子,走到黄芩面前,说道:“祭祀和祈祷开始了,我们先走吧!”
说完,她便拉着黄芩的手,大步往往祈兴宫走。
“露儿……等等我!”陆弋轩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然后大步追了上去。
陆长翊拍了拍陆凤染的肩膀,眼神同情,然后拉着陆弋舟跟了上去,“太子,一起走吧。”
陆凤染风中凌乱,没想到最后对自己最好的竟然是皇叔公?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最后提步跟上了陆长翊。
荏苒时光,山高水长,君执妃手,一路长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