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惊讶万分,但多年的皇室礼仪教养使江韵琦表面上仍显得波澜不惊,“自是不知。”
细微的眼神变化终是被陆弋池捕捉到了,他浅笑,暗含城府,“三日前,战昭王中毒箭,生命垂危。而泽国趁此机会,将大批屯于夜国边境的兵力调至瀚州,瀚州岌岌可危……”
江韵琦美眸中闪过惊讶。她垂下眼睫,小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却仍是谦恭有礼的语气,“本公主乃是宁国之人。安国内事,本宫不宜对安国内事加以评论甚至干涉。”
“自是,不过三皇兄此去……”他似乎是有意停顿,微笑着,表面无异,却似乎在细细观察着女子,“应是艰难!”
气氛不由地有些奇怪,厅中的几个仆人都低垂着头,大气不敢出。然而,两位主角却丝毫不被这怪异气氛影响。
缓缓眨眼,江韵琦依是不失礼貌的微笑。她开口:“成王前来究竟有何事?”
“呵呵……”陆弋池原本如细水的嗓音在这般笑声中像极了阴沟里的死水突然发出声音,颇为阴森骇人。
“本王自知入不了公主贵眼,但有一事,想要向公主寻求帮助。”
江韵琦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陆弋池,随后挥手遣散厅中下人。
她盯着陆弋池,眼神变得警惕,又带有威胁意味。
陆弋池笑了一下,“放心,虽与三皇兄有关,但本王保证不会对三皇兄有一点伤害。”
江韵琦身体放松了一些,但依然警惕着。
……
灯光暗淡,虽隔着铁栏,黄芩仍然能感受到萧云珋的嚣张得意,她紧紧抓住铁栏,眼神死死盯着男人。若眼神能化作利刃,那铁栏外的男人绝对已经被剥皮抽筋。
“你和那战昭王之前不是很嚣张吗?呵呵……”萧云珋扭了扭脖子,阴毒地盯着黄芩,“你是不是想要杀死我?哈哈哈哈……没用了,陆长翊已经死了。中了冥语之毒,一个时辰后必会冻死,如今三天都过去了……”
他更靠近了些,“你说呢?战……昭……王……妃……”一字一字地,是实实在在地嘲讽,亦是得意。
“阴险小人!”骂完,黄芩毫不犹豫地转头,但眼眶已经泛红,泪珠泛光。
陆长翊被箭射落后,她被关到了这间牢房。她不在意自己的处境,但无法不在意陆长翊。她一刻也忘不了当时的场景,心上像是被插上了一把刀,狠狠地剜着自己的心。
日夜的担忧,让她憔悴不堪。如今萧云珋的话,更是让黄芩的心掉入了冰窟。
冥语之毒的解法,只有那本医录有所记载。而除了师父和她,还有谁会知道方法?师父早已远走,而自己被困铁牢,究竟能……
黄芩崩溃了。即使仇恨之人在场,她也无法抑制住情绪。她瞬间瘫坐在地上,抽泣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掉落。
与之相反的是萧云珋的得意狂笑,“哈哈哈……”
无心去管萧云珋,黄芩沉浸在悲伤中,失声痛哭,抓乱了头发。她前世未曾爱过人,见惯生离死别,从未有大的情绪波动。如今,她终于知道,失去所爱之人,是多么令人绝望,多么让人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