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拂来撩动绯色的裙裾,吹过盛开的木槿花。
木槿花开,如纷纷落雨,色泽鲜艳,烂漫如锦……
漫天绯红灼落在夜北冥眸底搅起一阵涟漪。
夜北冥瞧着盛放的木槿花,心底微叹:若是现在小寒儿也在,该多好!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跃墙而入,他立刻迎上,眸底划过一丝慌乱:“你怎来了,发生了何事?”
普天之下能进摄政王内院、敢进摄政王府内院的只穆千寒一人,遂以夜北冥想都未想便迎了上去。
穆千寒落地后,并未回答他的询问,而是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角……
夜北冥眸底划过一丝无奈,抬首理了理她凌乱的鬓角:“怎么了?怎会如此狼狈?”
“我娘疯了,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屋子年纪与我相仿的男子,给我安排相亲,我无计可施只得潜逃。这要是让朝中大臣知道我被逼着相亲,门牙都能笑掉。”穆千寒抱怨道。
“有水吗!”她忙问道。
那群人疯了似的追了她一路,跑了一路,滴水未进,喉咙干的厉害。
“随我来!”他牵着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带着她踏进屋内。
怕她胃疾未愈,不能饮凉水,他在府中永远备着凉了的开水和开水。
他将两种水掺在一起,又试了试温度方才喂到她唇边。
穆千寒接过,眸底划过一丝娇羞,捧着茶盏一饮而尽:“我又不是小孩子吃饭穿衣都要喂,你无须如此精养。”
她将茶盏放到桌上,欲拎起茶壶为自己再添一杯。
夜北冥抢先拎起茶壶为她又续了一杯:“凭你的功力何至于甩不开那些人?”
“我跑的时候,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血脉传承,便猜想他们定是因为什么谣言而如此执着。我便更不敢显露自己的实力。”语毕,她将手中茶饮尽,将茶杯放置一旁。
“区区几个毛孩子不值得我露出真正的实力。”穆千寒不以为然道。
夜北冥听了她的话,心中酸意才缓缓消散。他坐到她身边问道:“你回去跟王妃好好聊一聊,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为,你毕竟是承袭王爵之人,所言所行皆为万民表率。”
“日后你是要嫁给本王的,你权当是为本王考虑,与你母亲将话说开。好吗?”夜北冥凝着她的脸,小声道。
未免小心眼的男人生气,穆千寒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解释与他听:“可当时我来不及!我是在王府门口被我娘给拦下的,那一屋子都是身穿华服年轻人,差点闪瞎了我的眼睛,当时那么多人,你让我怎么说?”
穆千寒看着夜北冥,眸底划过一丝无奈,叹道:“若不是我拿你的名字威胁我爹,我爹出面掩护我,我根本跑不掉?”
“你也知道九州四国没有人知道我母亲祖籍何处,来历如何。我更不知她是从何处寻来的那一堆少年,一个人恨不得把自己打扮得跟朵花似的。”说着她眸底无奈更甚。
随后看着身穿墨袍的夜北冥,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是夜北冥最好看。
她扯着他的长袖,开口问道:“你天天穿着这种宽袖朝服你不累吗?行动不便,还碍事!”
夜北冥瞧着她扯自己锦袍的模样,眸底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开口解释道:“大宋重文抑武多年,自诩风雅,衣食住行讲究优雅美观。晋国以武治国,行事讲究利落,衣物自然极简干练。你习惯了窄袖锻袍自然会觉得我的衣物繁琐。”
“纸醉金迷,锦缎华服的日子只会让人变得越来越娇纵奢侈,枉顾百姓生计。”穆千寒松开他的长袍,叹道:“在银川城时,你的装扮多好。”
夜北冥眸光一暗,看了看自己的衣袍……
歇息了一会,穆千寒起身道:“近日无事,你陪我去见刘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