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霜撇了撇嘴,“那我就忍着吧,我可是为了我们绣庄,为了还公主的恩,才嫁过来的。”
纳兰康突然脸色一沉,“不要提她。”
因为心情不佳,纳兰康彻夜未眠。终于,天色渐亮,他悄然起身,想去院子里练练剑。
他转头看了看翠霜,翠霜还在熟睡。
他轻呼一口气,缓步走出房间,就在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乐仙站在门口。
他一怔,双眼正对乐仙的明眸。
乐仙穿着一身宝蓝色绣着兰花的衣裙,发丝自然垂下,身旁只站着青黛。
青黛垂首,上前把纳兰康随意带上的房门关紧。
“你怎么在这儿?”纳兰康抿了抿唇,轻声说道。
乐仙微微一笑,柔声道,“我怕你气还没消。”
她摆了摆手,青黛也退到远处。
纳兰康皱了皱眉,“你都知道什么?”他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乐仙挽起他的手,轻声道,“对不起。”
纳兰康哼了一声,“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我能活下来,欣惠能活下来,整个纳兰府的人可以没事,全赖公主庇护。”
乐仙挽着他的手,缓步走在院子里,“小时候,曾有道士妄言,说我与四哥命格相克,所以我母后怕我有事,便让父皇把四哥送走。后来有些变故,我四哥流落在外,受了很多苦。在平南的时候,我四哥与我二哥动手,我母后不知道有多难过。如今,四哥跟我们的关系刚有所缓和。”
说着,她望了纳兰康一眼,纳兰康轻轻咬唇,没说什么。
乐仙接着说,“除了兵权,我父皇向来重视吏部,吏部侍郎潘则虽不算太具才干,但是到底清廉,起码目前看是这样。”
纳兰康笑了笑,没有说话。
乐仙轻呼一口气,“潘则的表姐是冯勇的夫人文氏,冯勇在前朝时曾任岭南太守,对当时获罪流放的外公一家,颇多照拂。我父皇建立平南时,冯勇也是第一个带领属下归顺的。”
纳兰康突然停住脚步,抬眸看了看乐仙,“所以呢,公主的意思是,无法替为夫出这口气咯。”
乐仙淡淡一笑,“所以呢,相公的意思是,无法体谅为妻。”
纳兰康顿了一下,微微垂眸,“我父王那晚之所以决定举兵,是觉得公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可是我没有听我父王的。”
乐仙笑了笑,“幸亏你没听,否则我可能也救不了你。”
纳兰康神色一敛,看了看乐仙。
乐仙突然飞身一跃,量出招式,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纳兰康,比试一下吧,看看你现在的身手。”
纳兰康笑了笑,“那就来吧。”
话音一落,两人对起招来。
翠霜醒来的时候,看到纳兰康不在身边,连忙问丫鬟纳兰康是什么时候走的。
丫鬟告诉她,纳兰康天刚亮的时候就起身出去了。
“起这么早?”翠霜有些不放心。
丫鬟压低了声音,“其实,昨天夜里,驸马爷回府的时候,公主的房间虽然熄了灯,但是公主并没有睡。”
翠霜一怔,“这么说,公主昨晚其实是在等相公的。”
丫鬟点了点头,又接着告诉她,“寅时的时候,公主就起身在院子里练剑,练了一会儿,就走到我们房门外,等驸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