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康咳嗽了一声,“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
尤盼儿深吸一口气,“北邻布局已久,也许很快,就会天翻地覆。公子,到时候不要后悔才是。”
经历过朝代更迭,纳兰康也相信没什么不可能的事。虽然目前看,朝廷风平浪静,但是北邻一旦举兵,就不好说了。
纳兰康脸色一沉,看了看尤盼儿,“你们在京都的一切,是谁在掌管?”
尤盼儿是聪明人,自然知道纳兰康的意思,但是无论怎么样,她都不能让纳兰康见到他。起码在翠霜平安送走之前,她不能答应。
尤盼儿缓了缓心神,走过去,为纳兰康倒了一杯茶,她端着茶杯,递了过来。
可是,纳兰康没有接。
尤盼儿也不恼,微微一笑,“那个人是北邻王的心腹,叫沃达。不过,我无法主动联络他,都是他设法与我联络。不过,我们已经很久没碰面了。纳兰羽一死,我和穆绵在纳兰府,基本上算是死棋。”
纳兰康撇了撇嘴,他显然不信。“找到了翠嫣郡主,你没告诉沃达?”
尤盼儿叹了一口气,“北邻王的凶残和冷血,是你无法想象的。在他眼里,翠嫣这个女儿什么都不算。”
纳兰康倒是有些可怜翠霜了,“若是沃达知道翠霜的身份可能暴露,怕是连你都想一起灭口吧?”
“没错。”尤盼儿皱了皱眉,“其实,我也是北邻王巴赫的女儿。当初,我娘陪锦珠公主下嫁北邻,巴赫见她颇有姿色,便纳了她为妃妾。”
纳兰康呵呵一笑,“听闻巴赫有几千个妃妾,几百个子女,看来是真的。”
次日,岳文肃欲以死明志的消息就在苍州流传,更有传出,他自尽前写的血书。
血书上,详细写的他是如何忠君爱民,立下汗马功劳,又是如何来京都祝寿却被软禁,更有爱女被迫下嫁,饱受欺凌。
这份血书的内容让苍州的军民都极其愤慨,他们聚集在一起,希望迎回岳文肃。
对于苍州生变,朝廷的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以魏王乐天为首,主张迎合民意,将岳文肃送回苍州,继续担任太守。另外一派,则是主张岳文肃包藏祸心,颇有静温侯于映当年之风,如果放他回去,便是放虎归山。
“父皇,岳大人只有回到苍州,霍明才没有任何借口犯上,请父皇三思。”乐天加重了语气。
有朝臣也附和道,“是啊,皇上。当年于映造反,是因为当时的暴君夺了他的儿媳为妃。如今皇上放他回去,已彰显恩德,他自然不会生反心。”
但是有的朝臣辩驳道,“静温侯于映被软禁多年,对当时的暴君早就心生恨意,就算没有谭玲歌的事情,他也会反。”
唐少衡看了看罗铭,“罗相的意思呢?”
罗铭犹豫了一下,躬首道,“臣认为,岳文肃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务必考虑周全。他在驿馆已被软禁五个月,又无法见到自己女儿,心生忧闷,故留下血书,欲以死明志。不如,皇上亲自去见他,施以恩德,让他写封书信,给苍州报平安。方得以化解这次苍州的民怨。”
罗铭说完,很多人都赞同,“罗相的主意不错,最好让他公开在京都露面,彰显皇上的恩德。”
唐少衡轻笑,看向邱昊泽,“邱相的意思呢?”
所有人都看向邱昊泽,他们知道,此时邱昊泽的话,就是五公主乐仙的意思。
邱昊泽拜了一下,“皇上,臣认为岳文肃自尽却未死,留下血书激起民愤,根本就是与霍明事先预谋,我们这里探讨的解决之道,他们也预料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