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姒看着门口,果然,刘家母子来了。
刘生一见宁锦姒就恨不得眼睛都贴在她身上。
妇人暗骂了声“没出息”就朝宁锦姒走去,温声细语:“宁姑娘啊,我家刘生心属你,你是知道的,再说我家这家境,宁姑娘嫁过来也不会受委屈不是?”
“再说了,我家刘生长的也算是人中龙凤,配姑娘你也是够够的了。”
宁锦姒抬头看着他们,听了妇人的话,莫名觉得好笑,不会受委屈?
刘生心属她,无非是她容貌上佳,若是几十年后,面容渐渐衰老,那她在刘家可有好日子过?
且不说以后,按照刘生喜新厌旧的性子,不出几个月就会美女扑满怀,何须还用得着她。
她虽说要拒绝,却也不太好太直白,“明日我便要走了,男娶女嫁这种事对我来说太早远了,刘夫人还是为刘公子另寻他娶吧。”
“你要走?你要去哪?!”刘生一听她要走就激动起来,端着的架子也端不住了。
“那就不劳刘公子费心了。”
宁锦姒拒绝的果断,刘夫人面子上就挂不住了,骂骂咧咧拉着刘生回去了。
第二日天边泛鱼肚白的时候宁锦姒就坐上马车走了,身后的大院显得格外凄凉。
马车低调奢华,四角挂着琉璃灯散发着光亮。
明月戴着白纱斗笠在前面驾车。
车内宁锦姒悠闲自在地喝着茶,案几上放着书籍,不远处放着一桶碎冰驱热。
马车行到一处郊外的树林里,树木交错,却也有路。
忽然,明月拉住缰绳,转头对宁锦姒说到:“姑娘,前面有个人。”
“绕过去。”声音温清。
明月有些为难:“绕不过去,那人好像要死了,在路中间横着。”
话刚说完,车帘已经被宁锦姒掀开了。
明月立刻伸出手扶着她:“姑娘小心。”
两人走到那人面前,一眼便知是个男子。
宁锦姒直勾勾看着他,男人左胸中箭,箭柄已经被折断,箭头还留在肉里,怕是还没来得及拔出箭就疼的昏了过去。
扫过他的身上,黑色的闷青色的衣衫沾满了血,衣服被划破了几十处,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
“把他拖进来。”
宁锦姒扔下这一句话就转身上了马车。
明月愣了一会,就赶忙把地上的伤患连拖带拽的给弄上了马车。
马车宽大,再来两个人也不会拥挤。
宁锦姒本着医者父母心才把他拖上马车的,虽说她杀的人多,但是救的人也不少。
这人若是救活了,那就放在驿站,等人来找。
若是救不活,那就随便仍在路上自生自灭。
总的来说,救或不救,全在她一念之间。
明月重新驾马,宁锦姒拿出药箱,拔掉胸口的箭,消毒止血。
也顺便扒了男子身上的外衣,隔着里衣上药。
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才处理好男子全身的伤口。
宁锦姒有些乏,就靠在软塌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地上的男子手指动了动,随后慢慢睁开了眼睛,木讷的看着车顶。
许久他才猛的坐起身,转头就看见了靠在榻上的宁锦姒,少女睡的熟,呼吸绵长。
马车停住,明月掀开帘子:“姑娘,前面有家驿馆,不如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男人醒了,顿时没了声音,看了眼宁锦姒,准备大叫,男子反应过来一把匕首抵在明月额前一指宽处。
男子声音低沉:“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