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宁锦姒问。
萧煜看了她一眼顿了顿继续讲:“后来有一次国师去了江北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往后三年,元夏分出一个小国,就是现在的北国,那个时候北国还是听命于元夏的帝王,直到元夏收复了南朝之后北国就渐渐开始脱离了控制,自此之后,元夏每换一次帝王北国就会来攻打一次元夏,拢收了元夏许多城池,成为一个大国。”
宁锦姒若有所思,北国既然是元夏分出来的一个支国,那也不至于就控制不住啊。
“可是这跟江北有什么关系?”
“传闻只要元夏的国师指挥着打赢了胜仗就会不自觉的赶去江北,拦都拦不住,人们都觉得这是南朝人的诅咒,是巫蛊之术,于是渐渐的江北成了元夏的一块疤,分不出去也没人敢去那里,就这么一直过了这么久。”
宁锦姒突然想到什么,没人敢去可是为什么云烟会去那里?她不曾听说过她有什么家人或者很要好的朋友。
“倘若江北真是是一个诅咒之地,那为什么那里还有如此多的百姓?”
“人们繁衍,生生不息,有的人从小都在那里,不想离开,有的人或许根本离不开。”萧煜抬手拨开一个粗大的树枝,那块空地有许多的墓碑,不远处还有一个小木屋。
“那殿下信巫蛊之术吗?”
萧煜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回答:“孤只信自己。”
宁锦姒沉默,他不信,但是她信。
三人走到小木屋前,木屋很破旧,在尸山的深处,周围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树和杂草丛林,看着像废弃了很久的墓地。
因为树木众多,不透阳光,天空中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将此地衬的格外骇人。
“殿下,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萧煜没回话,自顾自的走到木屋前推开门,迎面而来的都是药味和腐臭味,宁锦姒探头往里看,惊恐地发现里面竟然全是装着死老鼠的容器,里面的死老鼠比她在溪水边见过的还要大。
宁锦姒有些诧异:“殿下知道是谁住在这里吗?”
“不知道,”萧煜偏过头来看着她:“不过宁四小姐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了,来干什么的?观看?”
宁锦姒的脸一阵发热,她是医者,只负责治病救人,又不是刑部,这种事情她为什么要知道?
刑部负责抓捕和审问犯罪的人。
“太子殿下深明大义,定会找到真相还江北百姓一个公道的,对不对?”宁锦姒仰起脸笑道。
萧煜看她一眼,不语,往里面走去,抬手打开一个容器,容器里的腥臭味立即窜出来席卷了整个房间,泡在里面的老鼠竟还翻了个身,红色的眼睛盯着宁锦姒,可怕的很。
宁锦姒紧紧捂住口鼻,看着容器,与老鼠来了个对视,愣在原地不敢动,直到萧煜盖上了容器的盖子,将它转了个边才开口:“这里的人已经走了,我们来晚了。”
说着便往外走,宁锦姒惶恐地跟在他身后:“那怎么办?这里总要有人来清理掉。”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萧煜看着她,“疫病可以医治,你应该回江北城。”
宁锦姒不说话,疫病却实是可以医治,可是这里的环境遭到破坏,恶臭味环绕着整个江北,还有那个诅咒……
他们按照原路返回,却不知在木屋后面有个人一直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行至树林深处,他们却怎么都绕不出去,同一个地方总是会来来回回走很多遍,不管是从哪条方向走,最后都会回到一个巨大的老树前。
天色渐暗,夜风簌簌,吹的树木和灌木丛发出可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