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药,只能简单的包扎一下,她从裙摆处撕下一块布,轻轻的绑在萧煜的肩上。
萧煜还醒着,看着她,小声问:“你怎么成这样了?”
“殿下嫌弃?”宁锦姒没看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萧煜轻笑一声,摇头:“心疼。”
宁锦姒手上的动作顿住了,然后快速的打了结:“殿下知道了?”
“知道,”萧煜说:“我在离开长安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不明白,你怎么这么傻?”
“什么傻不傻的,我本来就没有几天能活的日子,殿下是储君,如今回了长安是要登基做皇帝的,这莫大的殊荣,殿下可不能辜负我了。”她说着起身要走。
萧煜伸手拦着她将她一同抱到了床上,这床不大,两个人有些拥挤,萧煜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你好瘦,硌手。”
宁锦姒也是累了,闭着眼睛回他:“天天喝药,吃不下饭,自然瘦。”
萧煜突然想到什么,问:“我之前让人放消息回来说我被西陵王俘虏了,怎么也没见你伤心?”
“我又不是三岁幼儿,这种事怎么会信?伤心我倒是伤心了,还哭了好几天呢,不然晋王怎么会信呢?”
“你不信?”萧煜玩弄着她的头发:“阿姒就是聪明,我若是死了,肯定只让你一个人知道。”
等他死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等到两鬓斑白,等到容颜苍老,等到春去秋来轮回一遍又一遍。
“那我肯定不知道,”宁锦姒握住他乱摸的手:“受伤了还不安分?”
萧煜笑着收回了手,将她搂的更紧,“我不动,阿姒好好睡。”
这话他没得到回复,身边的人呼吸变得绵长,他确定她睡着了才闭上眼睛。
沥川是跟着大队后日才进城的,他也跟萧煜一样几天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浑身上下伤口不少,回长安城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回府。
沈府的大门开着,院中还挂着白布和白花没有取下来,他找遍整个府中都没有看见沈亦承的身影,喊他也没得到回复,站在庭院中正在想着他会去哪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冲着某个方向跑去。
果然,他的房间门是开着的,沈亦承就在里面,坐在他的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副画,画很大,挡住了他的脸。
沥川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心中忐忑不安,袖中的手都在颤抖,但是极力的在让自己平静下来。
“回来了?”沈亦承开口。
“嗯。”沥川淡淡的应了声。
沈亦承又说:“我竟然不知道你的画技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