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吟见着她似是有些不悦的神色心头一紧咬了咬嘴唇,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
“那便快些休息罢。”离冥焓舒慰一笑。
看着她要离去的势头,苏挽吟有些心惊,仍旧紧紧拉着离冥焓的衣袖不放,不舍地问道,
“子时了,王爷还要去哪?”
离冥焓回头只见着他忧心忡忡的眼神,有些颤抖的手和紧抿的唇瓣,他如此不安,让自己实在放不下他出去办事。
他正需要安心休息,在山崖下相依为命七日之久,身心俱疲,自己不陪在他身边,他又岂能真的心安,好生休息。
离冥焓默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安慰道,“我哪也不去,就陪着你,睡吧。”说着她躺了下来,侧身抱住了苏挽吟软软的身子。
苏挽吟舒心一笑,安逸地闭上了眼睛,手却仍旧紧紧揪着离冥焓的衣袖,入睡了也未放开。
卯时左右,苏挽吟便醒了过来,天还未亮,但是身边却已经空无一人。
苏挽吟有些苦涩地抿嘴一笑,慢慢起了身。
这一动,身上的伤便又开始隐隐作痛,不过,只要伤得最重的腿能好起来,其他的便不足挂齿。
凰城外后山处,离冥焓冷冷的双眸盯着地上泥土遮身隐隐约约的一具尸体,魔影为他撩去土垢,那张脸正是苏挽吟的父亲,苏澜。
魔影按了按苏澜的大动脉,虽然按了许久,但是一接触到他冰凉僵硬的身子便也知晓他已经……
“王爷。”魔影默声摇了摇头,看着离冥焓心中完完全全堵住了,仿佛一块巨石压住了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生葬他,查一下宋家祖陵在哪。”
魔影点头,她明白虽说苏澜是宋家的主夫,但是却无法厚葬于他了,王爷也要考虑到那苏公子的情绪,一旦他知晓了此事,定会难以控制。
巳时,皇宫。
自从离月溶得知离冥焓安全归来后,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但是明面上她也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一点兴奋喜悦,仍旧肃着表情,认真地批阅奏折。
“陛下,天牢那边的人来说,刚不久自称焓王君的一男子独身一人要进那大牢,被守卫给拦下了。”夏嬷嬷端着茶水过来轻声说道。
离月溶眉头不悦一蹙,“拦他作甚,他要进便让他进去。”
她也早料到倘若离冥焓不声不响安全归来,那么定会带着那苏挽吟安全归来,而苏挽吟落下山崖只是受了点伤,这回来第二天连门都出来了,恢复得可真是快。
但也苦了他那母亲宋柇,为了救他,把自己弄了个半身不遂。
看这宋府也就这样了。
夏嬷嬷一愣,“让他进去,那……还让他出来不?”
离月溶又一个不悦的蹙眉,“焓王护短,若关了苏挽吟她还不把这天牢翻了!”
“让那苏挽吟再逍遥几日,等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出面收拾他,就连焓儿也无法插手。”
“是。”夏嬷嬷一笑,“奴婢这就去传旨。”
“禁卫军都回来了罢?”离月溶蘸了蘸墨突然出声随意问道。
夏嬷嬷惊了惊,连忙摇头,“这这这……这没有陛下旨意,她们哪敢回来啊。”
“哦?”离月溶抬眸也微微惊了惊,“焓儿没赶她们走?那苏挽吟是如何出的焓王府?”
夏嬷嬷吞了一口口水,颤颤巍巍回道,“那个……那个早上传来的消息,那首队被……被那苏挽吟的影卫给……给控制了,所以……”
离月溶一愣,真的是苏挽吟只身一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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