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泽扯出一个笑,“皇弟,你别急,朕这就派人去找?”
从前祁玉泽可都是唤宸王,这会倒是亲近起来了。
祁昭眼神一动,“皇上的意思是,本王的王妃不见了?”
祁玉泽一噎,突然,他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赵奎身上,“都是你这个狗奴才,竟然没有保护好王妃,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朕如何向皇弟交代?”
赵奎被踹的在地上滚了两圈,爬起来急忙跪好,“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奴才这就去找,一定把两位主子找回来。”
“还不快滚,带上朕的手令,调遣一队御林军,挨家挨户的找,今日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朕找回来。”
赵奎狼狈的小跑退出御书房去找御林军了。
祁玉泽正想安抚下祁昭,就见祁昭一拱手,“既然皇上不知情,本王先告退了。”
看出祁昭的急迫,祁玉泽也不敢强留祁昭,只能好言好语的道:“皇弟不必担忧,王妃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
祁昭大步离开了御书房,祁玉泽脸色瞬间铁青,“福海,你也去找,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这时候也顾不上计较祁昭的失礼了,先把人找回来才是正经。
福海公公挽着拂尘,轻声道:“是,陛下。”
现如今,最盼望宁汐平安无事回来的反而是祁玉泽,边关还在打仗,他还没有蚕食掉朝堂上属于祁昭的势力,一旦将军府和宸王府认为宁汐的失踪与他有关,将宁汐失踪的屎盆子扣到他头上,这皇帝也就做到头了。
然而一整天时间过去,御林军已经增派了三拨,甚至连保护皇帝安危的禁军都派出去了,宸王府的人也来了城内,京城被这两拨势力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宁汐和沈玉棠的影子都没找着。
京城的百姓家里也被翻了好几遍,连茅厕枯井这样的地方也没放过,仍旧是找不着人。
难熬的一夜过去了,祁玉泽压根没睡着,早上宫人给他梳头的时候,发现短短一夜,年轻的皇帝赫然有了黑眼圈,下巴上竟还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福海公公弯着腰进来,“陛下。”
祁玉泽沙哑的声音从上首传来,“人呢?”
福海公公沉默了一下,低声道:“还没找到。”
过了许久,祁玉泽隐忍的声音传来,“再去找,务必要把人给朕找到。”
福海公公并未立即动身,祁玉泽眼里的不悦已经实质化,“还有什么事?”
福海公公提醒道:“陛下,下面的人已经找了好几遍,在京城根本没找到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听出福海公公的意思,祁玉泽按下心里的暴躁,若有所思,“你是说,她们被人带出城了?”
“是的陛下。”
“叫赵奎过来,你继续找。”
福海公公内心一哂,恭敬道:“是,陛下,奴才告退。”
不一会儿,赵奎快步进来跪下,“参见陛下。”
“小棠和宸王妃很可能被人带出京城了,去联系天下第一楼,价格随便他们开,只有一个要求,朕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她们两个。”
赵奎一惊,急忙叩首,“奴才知道了。”
祁玉泽沉沉的眼神转到他身上,“再找不到,你就不用来见朕了。”
出了乾清宫,风一吹,赵奎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感慨一句伴君如伴虎,赵奎忙不迭去联系天下第一楼了。
乾清宫内,想到今天上朝时将要面对的局面,祁玉泽就觉得脑仁疼。
昨天找人这么大动作,那些大臣肯定都知道了,今日以太傅为首的宸王一派的人定是又要发难,想到这里,祁玉泽就有种罢朝的冲动。
……
此时的宁汐又在哪呢?
她被黄三带着离开那个临时据点,在城外兜了几个圈子,又回到了京城,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外如是。
和宁汐一起的除了沈玉棠,还有另一个人,避免被发现,宁汐始终没有睁眼,知道是女人,还是因为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香。
最开始,黄三只是把她们关在一间普通的屋子里,保险起见,黄三吩咐那几个仆妇再次给三人喂了迷药,又绑住了她们的手脚,门外还派了人看管,若是个普通人,根本逃不出去。
这里应该是黄三自己的产业,前院仿佛是织布的地方,马车经过时,宁汐隐约听到织梭的转动声,还有一个女人询问这批布什么时候要。
不久,不知黄三受了什么刺激,回来后直接把三人转移到了地窖的密室,将三人关了进去。
这也是那些御林军没找到人的原因,一般人查了地窖就走了,压根想不到地窖里面竟然还有密室。
而且正常人地窖里挖密室做什么?
黄三通过御林军这几拨探查,也品出来点不对味,知道宁汐两人的身份不简单。
他开始慌了,你说让他主动将宁汐和沈玉棠送回去?
不可能的,信不信他前脚刚送回去后脚就被人砍死在哪个巷子里,全尸都剩不下那种。
皇家的事普通人沾上一星半点,那都是要命的。
一夜在黄三的提心吊胆下过去了,第二天早晨,又收到消息,说天下第一楼也在找人,是两个女人。
黄三差点翻着白眼晕过去,他以前贩卖官宦人家的庶女不假,但也是正妻首肯过的,为了个庶女惊动那么多人不值得,再说许多人家女儿多,一个不起眼的庶女压根不值得在意。
现在可好,不光惊动了御林军,连江湖上靠杀人为生的天下第一楼都开始找人了,他能不慌吗?
就像天下第一楼没有失败的任务一样,他们也没有找不着的人,否则人都找不着还怎么杀?
干这行的心理素质首先过硬,事已至此没有别的办法,要想活命就不能怂,只能马上脱手这两人,然后装作无事发生。
黄三喝了几口冰水,冰凉的液体滑落进胃里,刺激的他一个激灵。
他发狠似的咬咬牙,在心里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