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煞丹击出的瞬间,虚空轻微的震动起来,但是在片刻间归于沉寂,而那煞丹却以超乎寻常的速度黯然失色,当在失去最后一丝光芒时,寸寸的碎裂开来,化为一阵磅礴的灵气,瞬间消散在虚空里。
在此同时,青袍阴尸全身炸裂开来,居然被那股压力硬生生的压的粉碎,血肉化为齑粉消散一空,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什么?可恶啊!还老夫的阴尸!”
黑袍老者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他历经十年的辛苦祭炼,终于炼制出一具六阶的阴尸,没有想到居然被毁在这里,十年的辛苦毁于一旦,只觉得是心里有些意气萧索。
这一个念头在心里生起,似乎信念在瞬间动摇,他喷吐出一口鲜血,在阵法那磅礴无比的压力下,浑身皮肉陡然间炸裂,精血疯狂的溢出,那黯淡的金丹破开丹田,寸寸碎裂在空气当中。
当年在大兴城,这座四象锁灵阵就威力不凡,今日东木真君已是金丹后期,阵法的威能更是提高数筹,已无限的接近金丹大圆满,在品阶上足以高出五行归元阵一阶。
但是那黑袍老者,原本是金丹中期修为,但是在困龙池的作用下,被暂时消减至金丹初期,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根本就是抵挡不住,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便就被硬生生的压死当场。
“师傅,师傅,怎会如此?”
那惨白脸的青年在旁目睹,发出一声悲泣的嘶吼声,这位黑袍老者虽然总在利用自己,未必是在真心相待,但毕竟是自己的师傅,而且当年若非是他援手相救,自己怕早已是魂归地府,此生没有任何报仇的机会。
惨白脸的青年只觉心中悲愤不已,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浑身的精血像是被剥离大半以上,金丹在猛然间的一颤,居然跌落在金丹初期的境界。
此时形势逆转,雷万山在山门内瞧得真切,苍白脸颊上涌现狂喜的神色,厉声的怒吼道:“无极门弟子,立即施法结阵,成败在此一举。”
陆遗风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指艰涩的掐出一组法决,在手心翻转摸出一道阵盘,他喷吐一口鲜血在上面,咬牙嘶吼一声:“杀!”
在场所有的弟子,疯狂的压榨丹田的法力,打出一道道凌厉的法决,如同万道光芒倾泻而下,全然的落在五行归元阵里。
那一座阵法被强行的催动,凌厉的杀机充斥在其中,无数的宝刀宝剑似箭般破开云雾,像是铺天盖地的蝗虫一样,在四面八方疯狂的倾泻而下,将阵法的任何空间都完全淹没。
惨白脸的青年神色大变,他现在已经是金丹初期,被四象锁灵阵硬生生的压住,根本就是不能动弹半分,而且更不敢的妄自动用法力,否则立即跌落在筑基期,那就再无任何翻身可能。
他望着破空而至的无数凌厉刀剑,仿佛是看到自己被千刀万剐的景象,发出一道凌厉的叫声。
“宛清啊!宛清,立即救我!”
这一道声音传到山门外,左边的那具黑色铜棺立即炸开,里面有一道红色的人影破空而出,如同利剑一般穿透在山门当中。
五行归元阵固若金汤,金丹后期的修士若是硬闯,都要颇费上一些手段,但是在那道红色影子的冲击下,却像是捅破一层薄薄的纸一样,轻而易举的便就穿透进去。
“轰!”的一声巨响,山门在轰然间炸开,五行归元阵碎裂如潮,狂暴的力量如同涟漪一般,沿着大地朝着四周扩散,地面寸寸的崩裂而开。
“哇!”
雷万山等主持阵法的弟子,当即被震的离地而飞,像是在狂风里的败絮一样,被席卷在百丈开外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跌落在一地,惨叫闷哼声此起披伏,都是元气大伤,有些都已气若游丝。
那道红色的影子破开山门,飘然的挡在那惨白脸青年的跟前,长袖在空中轻轻抹过,像是擦拭桌子上的灰尘似的,全然的没有半点的力道,但是漫天遍野的凌厉刀剑,却仿佛被那力量一震,居然全部在虚空里碎裂成为乌有。
那红色影子静静的屹立在前,阳光倾泻般的洒落在身上,却是一具面容清秀的美艳女尸,头戴凤冠,肩着霞披,浑身披着一件大红吉祥绣花袍服,全然是一副新娘子的打扮。
这时候,四周的虚空一震,像是某种桎梏倏然而开,天地灵气充斥而来,像是失去的力量回归原位,显然已经到一个时辰,困龙池已经全然没有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