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音都快想不起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了。
挺好的,小弟有这种变化俘音也感到高兴。
会不会当时麻桐对待她也是这种心情呢?
俘音啃完鸡腿,拿起冰西瓜汁喝了一大口,舒服地摸着肚皮,“小弟,享受的事情还多着呢,你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可不能让小弟得意忘形了,合格的大哥要时刻鞭策。
亡野当然听她的话,“好的大哥!”
吃得差不多准备要收拾的时候,俘音突然感觉有什么凉凉湿湿的东西落在了头顶上。
自从剃了寸头之后,她的脑袋对大自然的风啊日光啊都感受得更加及时和深刻了。
雨也不例外。
俘音仰起头,正好看见天幕上闪过一道巨大的狰狞异常的黄色亮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大颗大颗密集的雨滴快速猛烈地砸了下来。
她皱了皱眉,心里浮现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公海上下雨或者起风暴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它没有规律,有时可能航行一两个月都碰不上,有时又会每隔两三天就来这么一次。
俘音没想到她第一天出航就碰到暴雨,哦对了,不仅仅是暴雨,还有狂风。
海浪被卷起来,一波更比一波凶猛,从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或涌或扑,冲过来不间断地撞击船身,浪花被激起几米高,落在甲板上,浇熄了烧烤架底下燃着的火苗。
亡野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桌子上剩余的食物和餐具,一下子没了光线,再加船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晃动得厉害,失去平衡摔了个狗吃屎。
俘音已经很有经验地抓住防护栏蹲了下来,她一双金黄色的竖瞳此时发挥作用了。
视野里,亡野变成一团红绿相间的影子,他几次尝试爬起来都被晃得摔了回去,自己都这样了,还没忘惦记俘音,“大哥!大哥......你没事吧?大哥!”
雨声,雷声,海浪声,几乎吞掉了他的声音。
俘音慢慢摸过去,冲他喊道,“我没事!想办法回屋!抓紧!”
也不知道小弟能不能听见,能听见多少。
这场暴风雨来得太突然了,从感觉到下雨,再到看见闪电后刮起狂风暴雨,总共也就几秒时间。
这让他们压根措手不及。
亡野在这种时候还算聪明,起不来干脆也不折腾了,直接躺下,判断好船尾的方向后,努力调整好身体的角度,稍微缩起手脚,直接滚了过去。
俘音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反正自己也被淋得湿透了,慢慢摸过去还不如速战速决。
于是松开抓着防护栏的手,贴在甲板上也往船尾翻滚过去。
大屋子就在船尾,现在这种情况得先进屋才行,要不什么事都做不了。
两人在船尾碰上了。
亡野摸到俘音手臂上冰凉的鳞片,使劲抓着她往屋里爬。
雨水砸在身上跟被小石子打了似的,疼得俘音龇牙咧嘴的。
她后背有鳞片的地方还好,其他部位在雨里被砸了这么一会儿,痛得都快麻了。
亡野忘了俘音现在是一个一米八的肌肉壮汉,他拽着她实在有点费劲,想了想干脆用推的,脚尖死命抵着甲板,喉咙里发出低喝声,迸发所有肌肉的力量,把她往屋子里头推。
俘音摸到门框后自己也在用力,所以很容易就进去了。
屋里屋外唯一的区别就是淋雨和不淋雨,保持平衡还是很难。
俘音先确保自己不会再滚出去之后,伸手抓住亡野的胳膊,把他也拉进了屋。
关上门,两人四仰八叉地躺在屋子里的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