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托的人,黄大婶子高兴的直乐呵,“士晟,这是你爹远房的大哥,赶紧叫大伯。”
黄士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书生礼,斯斯文文的叫了一声“大伯!”
“这孩子一看就是有出息的,斯文俊秀,若是苦读些日子,必定能出头啊!”
听见别人这样夸自己的孩子,黄大婶子脸上笑成了花。“他大伯,士晟以后就拜托给你了。”
“弟妹,这事好说,如今镇上的秀才可不比村里,一抓一大把的,年年都有许多中了的,都想来衙门混个差事,贴补家用,所以这事难办的很呐!”
“要不我们怎么找大伯您了呢?谁不知道您的本事大着呢?”
黄大婶子一点儿没get到人家的意思,还喜不自胜的夸起人家来,那人脸色顿时就有些微妙了起来。
“没有弟妹说的这样神,还不是靠些打点疏通,如今这世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呢。”
说的这样明白了,黄士晟的娘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总之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笑着说道:“这回让他大伯破费了,等孩子发了工钱,让士晟给您买酒喝。”
好吧,如此厚颜无耻还不懂眼色,那人混迹这里多年,也的第一次遇见求人办事分文不出的人。
他懒得与这样的妇人周旋了,话锋突然一转,“弟妹啊,你和士晟先坐坐,我去去就来。”
过了约一盏茶的功夫,黄士晟的远房大伯才慢悠悠的从后堂出来,一副委婉叹息的样子,“弟妹,如今这文书一职被人盯紧,我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上面不还有比我大的官儿嘛,之前我跟你们谋划的职位已经被做了别的安排,你和士晟只得暂时回去等消息了。”
“什么?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这变数也太快了吧。”黄士晟的娘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可衙门又不是撒泼打诨的地方,虽有不甘,还是和儿子一起出了衙门。
黄士晟自打知道差事黄了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些埋怨自己娘了,他在一旁看的清清楚楚,那所谓的大伯找娘要好处呢,可娘偏装作不知道,他的差事这才黄了的。
看着儿子有些不快的脸,黄大婶子讨好的说道:“不是让咱们回去等消息嘛,没准儿过两天就有职位了,咱们回去等两天就是了。”
“娘,您这糊涂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咱们没给大伯银子,即使有空了的职位,也是轮不到我的。”
“儿呀,咱们家如今的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若不是家中只有你一个儿子,怎么会有钱供你念书?自打供你念书了,你爹日日埋头苦干,可还是吃力的很,给那门口的衙役,还是娘从牙缝中省出来的。”原来黄士晟的娘不是不知道远房大伯的意思,可手里实在没银子了,想着装个糊涂,若是能混上个差事,以后士晟挣了钱在好好孝敬他,哪知道人家根本就受她的糊弄。
“娘,若是想我去参加会试,这银子可花费不少,我还想着去镇上书院里去念书,村里的姜学理在我之后,连院试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儿郎,都在福乐书院里念书,想我堂堂一个秀才,除了能给家里免个赋税和得些米面,在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黄士晟憋屈的很,这次本以为志在必得的事情,偏生因为银子这等俗物没有办成,之前还跟三娘誓言旦旦的保证,差事一定好,就让娘去她家提亲的,可没想到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