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住持脚步匆匆的赶来,双手合十在胸前,语气略带诧异的道。
身后的几个小和尚衣衫不整,浑身泥巴,明显刚去后山灭火,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但此时此刻看见被数百官兵堵在大门口,他们手里的刀在夜色中泛着道道冷光,神色肃穆,好似一言不合就要提刀挥下。
顿时,小和尚们神情有些慌乱,害怕,好在寺庙住持行事端的稳重,往日又颇受小和尚们的敬重,有他上前问话,暂时安抚住他们躁动不安的情绪。
“京兆尹办案,捉拿惯犯,在下温直礼,持搜捕令,搜查慈恩寺!”温直礼轻拍了一下马脖子,马心领神会的向前走了几步,在距离住持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住持心里一突,借着夜色,很好的掩饰住眼里流露出的不安,灯笼向前一伸,看清楚温直礼左手上伸过来的令牌,微微蹙眉道:“阿弥陀佛,原来是温参军,只是今夜大雨绵延,并没有什么人过来借宿…”
住持的话还没说完,就听温直礼语气不容拒绝的道:“官府办案,何须尔等置喙,速速闪开,但凡故意拖延吾等捉拿惯犯,尔等罪加一等!”
说完转头又看向身后的士兵,语气严肃的道:“仔细搜查,不许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老子挖出来!”
“是,参军!”央屏带着众士兵,大声道了一句,然后朝着身后的士兵挥了挥手,一行人骑着马,神情严肃的冲了进去。
大门口的小和尚本能的吓得往旁边一躲,饶是主持心中有些恼怒,暂时也只能按耐下来,不敢触其霉头!
温直礼可是京兆伊温度全本家子弟,而温度全的女儿嫁给了丞相董存舟的大儿子董彪柱,借着姻亲关系,温度全终于获得西太后信任,新皇登基短短三年,就爬到了京兆伊的位置上,虽然从三品官职,但今后只要不犯糊涂,官职几乎畅通无阻。
这也是住持不敢强行阻拦的原因,挡一个温参军可以,但温参军身后的靠山,岂是他们小小的一个寺庙可以阻拦的了的!
“阿弥陀佛,大人此间闻人老夫人,晏家太夫人尽皆于此,万万不可唐突了!”主持突然出声提醒道。
温直礼一愣,挑了挑眉,手扶在腰间的佩剑上,手指轻轻动了动,然后无声的从马背上跳下来,朝着几个士兵道:“告诉央屏,女眷那边由她亲自去安抚!”
这话说的好听,明明是去搜查,反而说成安抚,不过得了这一句,住持也不敢再开口。
不管是闻人家,还是晏家,都不是温直礼能冒犯的地方。
“缉拿惯犯?”宴毅鸣惊讶的出声。
“是,数百官兵看样子正打算把慈恩寺里里外外包围起来,说是让西院所有住客,僧人前去法堂!”流胜抹了一把头发上划落下来的泥水,神情认真的道。
“这大晚上的又是起火又是捉人,还真不让人消停呐!”宴毅鸣语气轻佻的道。
只是心里却在打鼓,究竟是什么样的惯犯,竟然让京兆府出动了?
宴毅顺也在想着同样的问题,眼眸看向门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开口道:“女眷那边怎么说?”
流胜毫不迟疑的开口道:“奴才看到十来个娘子军去了女眷那边!”本来是不确定的,好在他机灵一动,问了好几个从女眷那边过来的小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