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仓皇地跪在地上。“将军!将军……木兰擅作主张,顶替家中老母,若要责罚,请责罚我一人。母亲老迈,连年征战,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求您看在她为国效力多年的份上,让她能够安享晚年吧!”
将军把他扶起来,笑道:“不必如此紧张,我也不忍昔日同袍因罪赴死。只是,木兰啊,男人就该做男人做的事情,明日陛下若是问你想要什么封赏……”
曾经畅想着封侯拜相的少年怔怔地看着将军,低声说道:“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将军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木兰,你是个好男孩,我愿明媒正娶,迎你进门。明日之后,便回家等消息吧。”
他离开后,木兰跌坐在地上,不断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花木兰蹲下身,勾起唇角。“‘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一首《木兰诗》,传诵了上千年,可有人问过木兰,既已驰骋疆场,体验过酣畅淋漓的热血生活,是否还愿‘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男人可以读书为官,也可以征战沙场,女人就只能困于后院,织布浣纱,做那贤内助。如果她们想要打破规则,一定只是暂时性的,她们最终的归宿,只有牺牲。”
“若早知如此,不如干脆战死沙场,至少不必如此屈辱。那将军,她、她……不过是怕我抢了她的功劳,分了她的封赏!谁稀罕做什么将军夫人?我要做就做大将军!他明日若是揭穿我的真实身份,自己也逃不过失察的罪名!我若不幸身死,必要拉他陪葬!”
第二日,朝堂之上,年轻的天子看着木兰,面露赞赏。“爱卿年少有为,想要什么封赏?”
“陛下,东国虽已败退,然边境维稳,木兰愿永世镇守边境,做我大熙城墙!”
“善!大善!那便封你为上将军,镇守东境!周将军,你是有话要说?”
昨日威胁木兰的将军听了他的话后震惊到失态,却在皇帝发问时深深低下头。“臣无事,只是替、替同袍欢喜。”
旁白声再次响起:“自此以后,木兰一生戍守边境,多次击退东国大军,吞掉东国十城。他一生未嫁,然而花木兰始终陪在他身侧。花木兰的遗憾,终于由木兰补全,赢得了一个圆满。”
两个木兰的声音同时出现:“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幕布落下,台下的评委们都鼓起掌。八班的这场舞台剧,既有优美的舞蹈,又有帅气的军阵,木兰塞馒头和缠成茧的桥段都很搞笑,而他站出来反抗强权,反思花木兰昔日结局的剧情又有深刻之处,是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作品。
后台,八班的演员们兴奋地抱在一起,脸上都浮现出喜悦的表情。
“大家辛苦了,这周末我们可以聚餐庆祝一下了。”姜婵媛笑着说:“特别是跳舞的姑娘们,应该给你们加鸡腿。”
灵力这种东西无法在舞台上表现出来,她和姬澄商量之后最终决定用荧光粉和丝带来代替,而要将丝带舞得漂亮,就要有体操或者舞蹈功底,好在八班女生多,有不少都学过舞蹈,甚至还有两个舞蹈艺术生,最终呈现出了精彩的表演。
文委用胳膊肘捅了捅她的腰,揶揄道:“学委这就松口了?不应该等我们拿了第一,再摆庆功宴吗?”
姬澄开口:“如果我们拿了一等奖,我请大家吃自助餐!”
打了个酱油的将军周梓萱懊恼道:“你早说啊,我刚才说台词的时候声音一定更洪亮!”
众人哈哈大笑。